馮蘊斜斜睨他,「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得上心。」
溫行溯嗯聲。
馮蘊問:「台城的人,請是不請?」
溫行溯遲疑一下,笑道:「看你。」
怎麼能看她呢?
馮家人請不請沒有關係,那陳氏可是溫行溯的親娘……
馮蘊想到上次在花溪打了陳氏一頓,也沒顧及溫行溯的面子,略略緩了緩語氣。
「那我們把請柬送到,來不來隨他們的意?」
溫行溯慢悠悠的,「好。」
日子還沒有敲定,左仲又靜悄悄過來了。
這次他道:「大王說,溫將軍得勝歸來,應當慶賀,已讓膳房備膳……」
馮蘊眼睛眯了起來。
「大王在做什麼?」
左仲沉吟,「看摺子。」
馮蘊微微一笑,「日理萬機,還能想到這些雜事。替我多謝大王盛情。」
左仲脊背微微冒汗,也不多看她和溫行溯,抱拳拱手。
「屬下這便回稟。」
他一走,溫行溯才收回目光,笑問:
「吵架了?」
「沒有。」確實談不上吵架。
馮蘊不欲多談。
兩個人的事,說來旁人也不會懂。
溫行溯看著她不經意的蹙眉,眼瞳暗了暗,「還是他待你不好?有了新歡,或是……」
「沒有沒有。」馮蘊低低笑出聲來。
再猜下去,裴狗的臉面都沒了。
她不便將李桑若的事情告訴溫行溯,因為那涉及裴獗的身世。
她笑著搖頭,「我要回安渡,他不很情願,齟齬幾句。」
她說得輕鬆,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溫行溯是何等敏銳的人?
還是一個極為了解她的人……
腰腰對他,有秘密了。
溫行溯看見她脖子上遮遮掩掩的痕跡,眸底暗沉了幾分,語氣仍然帶笑。
「你想回安渡嗎?」
馮蘊知道大兄擔心自己,微笑著點頭。
「我得早些回去為兄長把婚事操持起來呀。他也不是拘著我,只是想我多陪他兩日……」
說著說著,她便自在一笑。
「我跟他成婚以後,聚少離多,說來,我也是虧了他的。」
溫行溯笑了笑。
「沒事就好。」
他聲音剛落,左仲又過來了。
馮蘊一看到他出現,臉色便是一沉。
裴獗要是沒病,就把她的腦袋擰下來!
「王妃。」左仲還是那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但說的話更比前兩次更直接一些,「大王說有要事相商,耽誤你一刻鐘。」
說罷,又側身朝溫行溯行了一禮。
「還請溫將軍膳堂小坐,已有酒水備上。大王和王妃稍候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