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五粒金豆子,這一出手竟這般大方?!」胡邑不禁驚嘆。
雖已然見過洛陽的繁華,可也知道在這洛陽成的世家,也沒幾個主母能大方到隨意一拿就是好幾粒金豆子賞僕從的。
嵇堰卻沒在意賞金豆子的事,只是聽出了旁的意思來。
以錢財才能收買人心,讓僕從待自己尊重些。顯然這位嬌女在嵇府過得並不好。
昔日高高在上,入了嵇府後,奴僕也敢給她擺起了臉色。
這邊胡邑驚嘆後,追問:「除了金豆子,可說了為何來尋郎主?」
洛管事瞧了眼座上神色不明的郎主,也沒有隱瞞:「聽其中一個僕婦說,大娘子今日的改變,是想引得郎主注意,從而……懷上子嗣,在府中站穩腳跟。」
洛管事的話一出,書房中便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嵇堰想起那膽怯的戚氏,對於她想懷上自己的子嗣,卻是不信的。
他很清楚,若是他再碰她一回,戚氏不被嚇死,也會被嚇瘋。
自然,嵇堰也沒打算過再碰她。
半晌後,嵇堰開口,問:「還有旁的事?」
洛管事應:「確實還有一事,青芷院的李媼說是有要事見郎主。」
嵇堰眉心微擰,這事還真沒完了?
「你讓她來。」
洛管事退出屋子去喊人,憋了許久的胡邑開口:「本就只協定了三年夫妻。三年後路歸路,橋歸橋,嫁娶各不相干,戚氏忽然這麼一出,她到底想做什麼?」
還說子嗣,這是不打算離開嵇府了?!
別說是胡邑,就是嵇堰也不知那戚氏在琢磨什麼。
須臾,李媼入了書房,低首行禮。
嵇堰:「何事?」
李媼道:「此事關乎秘幸,還請郎主允tຊ奴婢單獨說。」
嵇堰看了眼胡邑與管事,略一頷首。
二人退出了書房之外。
嵇堰:「說。」
李媼跪了下來,低頭高密:「郎主,方才奴婢給大娘子換衣裳之時,發現大娘子肩頭上有一個牙印!」
聽到「肩頭牙印」幾字,嵇堰眉心跳了跳。
僕婦繼續分析:「那牙印的主人不僅牙口寬大,便是齒牙的印記也大,顯然是男子留下的。」
僕婦怕遷怒,忙撇清關係:「奴婢看到牙印,半點不敢欺瞞。」
嵇堰沉默地聽完僕婦的話後,面無表情的說:「那是我留下的。」
「奴婢不會扯……」聲音戛然而止,神色無比的驚愕。
她聽到了什麼,郎主說那牙印是他留下的?!
嵇堰聲沉道:「此事不允再提。」
李媼哪裡敢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