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三年後,嵇家與戚家和解,嵇堰依舊要和離,她也是願意的,哪怕到時已有子嗣。
乳娘不知說什麼。
她心疼姑娘,可姑娘的思慮也是有道理的。
許久後,乳娘輕嘆了一聲:「姑娘性子執拗,心思已定,哪怕奴婢再勸,也改變不了什麼。」
「唯一點,奴婢要勸姑娘,不要再像昨日那般,用傷害自己的身體做苦肉計。」
是了,是苦肉計。
自己看大的姑娘,如何不清楚她的想法。
「嗯,我不會了。」
昨日淋雨,瀅雪確實有幾分苦肉計的意思在,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會暈在雨中。
她想要賭一把。
若是嵇家人對她動了惻隱之心,她方才所言才有成功的機會。
若是沒有半分心軟,那麼也不用再想了,只能是讓父親小心謹慎,提防,另尋靠山。
顯然,她賭對了。
只是,她得改一改見到嵇堰就膽顫的毛病。
想到這裡,瀅雪就很愁。
這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到底如何才能讓自己不怕嵇堰呢?
*
一夜休養,瀅雪也恢復了幾分精神氣。
昨日在嵇老夫人院子中,信誓旦旦的在嵇堰面前說晨昏定省的規矩,今日自然是不能自打嘴巴。
無論如何,態度要端正。
早早起來梳妝,用了早飯後,便去了嵇老夫人的院子請安。
原以為又是不肯見,卻不承想道明來意後,顧媼黑著臉道:「請了安後,速速離去。」
瀅雪猜想是昨日自己的苦肉計起的作用。
因著身邊有了打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乳娘,不至於像昨日那般孤立無援,不知不覺間腰板子也挺直了些。
往嵇老夫人院子的偏廳而去,身後的乳娘低聲提醒:「姑娘切不可像昨日那樣了。」
瀅雪雖被寵著長大的,可也是聽勸的。
「乳娘放心,我知輕重。」
進了屋子,也就沒有再言語。
老夫人坐在正位,抿唇冷臉。
便宜兒媳入了廳中後,眼角風都不帶一個。
在這嵇堰母親的面前,瀅雪甚是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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