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近嵇堰,子嗣問題,嵇戚兩家言和也遙遙無期。
話本中的一年之期,也不過只剩下六七個月了。
前方不遠處,嵇堰目光沉沉地望著戚氏。
明明就很勉強,雙唇也在發顫,卻是梗著脖子與他相視,眼神煞是堅定,沒有半點兒退縮。
嵇堰不禁抵了抵牙根,心下也多了一絲好奇。
這戚氏是怎麼能做到又孬又勇的?
端詳半刻後,嵇堰開了口:「半個時辰後,我會到青芷院。」
丟下這句話,轉身大步而去。
入院前,低聲與胡邑道:「母親面前別碎嘴,別廢話。」
胡邑頓時明白二哥不想讓乾娘知道方才戚氏所言,若知道豈不是要被氣死?
他自是聽二哥的,只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戚氏這麼做的目的。
「戚氏不是怕二哥嗎,可為何忽然說出那樣的話?」
嵇堰搖了搖頭。
他也不明,但也清楚這人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改變。若有什麼天大的改變,便說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青芷院的兩個僕婦所言,戚氏進府五個月,一直在青芷院,也沒有與旁人往來。
那便奇怪了,她因何改變?
是什麼原因讓她不惜來接近自己厭惡且懼怕的人?
嵇堰看得分明,戚氏縱使有遮掩,卻隱藏不住眼底的厭惡和畏懼。
這個原因,嵇堰得查明白。
嵇堰十六歲為衙役,兩年升捕快,二十歲便成了捕頭。
若遇難辦的案子,只要他對此感興趣,便是不眠不休也要調查出個所以然來。
他倒想聽聽戚氏能說出個什麼理由來。
*
見那身形高大的嵇堰沒了身影,瀅雪的力氣似一下被抽空了似的,身形一軟,乳娘連忙扶住了她。
「姑娘你怎了?」
「沒事,可能是身子還沒恢復,腿有些軟。」
其實是因方才嵇堰那凜冽直視的眼神而軟了腿,這般丟臉的事,她是不可能承認的。
乳娘看破不點破,只是心疼。
昨夜聽到姑娘想法的時候,她也只以為姑娘還在考慮中,誰承想這第二日就付諸行動了,也沒個循環漸進的章程。
方才聽到姑娘的脅迫,把她給嚇了一跳。
回去前,乳娘給蘿茵使了眼神色,讓她不要多問。
回到青芷院,寢居已然變樣。
戚瀅雪不解地看向乳娘。
乳娘解釋:「昨日連夜整理了姑娘的嫁妝,便把陪嫁的物件取了出來。」
「雖在嵇府,可也不能過得太隨意,所以便在出去之前讓青芽和綠柳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