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下手中的一個羊脂玉鐲子,道:「我家五丫頭太冒犯了,這個鐲子就當是賠禮贈與嵇三姑娘了。」
說著就要伸手拉過嵇沅的小手。
嵇沅的手卻是躲了躲,一直沒說話的她,低著眼輕聲開口:「這麼貴重的禮,我不能要,而且五姑娘也不過是沒有搭理我,不喜歡我,算不得錯,所以這禮我更不能要。」
一旁的餘三郎聞言,這才正眼往嵇家的小姑娘看去。
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母親的鐲子顯然是上品,家中五妹一直想要,母tຊ親都沒給。
可這嵇家丫頭卻也只是瞧了一眼。
嵇沅拒絕後,走到了母親的身後。
余夫人拿著鐲子僵著了。
嵇老夫人說道:「我家阿沅說得對,這人總會有喜歡和不喜歡的人,總不能因旁人不喜歡自己,又或是不喜歡他人,就去尋旁人的麻煩。」
這也是她雖不喜戚氏,卻從未主動尋過戚氏麻煩的原因。
自然,若是戚氏做了什麼,她也不會忍下的。
最後,余氏坐不下去了,只得告辭。
從頤年院離開的時,臉上的笑也維持不下去了。
可到底還在嵇府,只面色平淡的離開,不敢隨意黑臉。
回到府中看見自家女兒,心下火氣也起來了。
若不是她那般目中無人的態度,如何會造成這副局面?!
偏生這氣人的玩意還不知錯的道:「今日去嵇府說親的事如何了?」
想了想,又一副自以為是的說:「一瞧那土包子就是喜歡三哥的,知道三哥要娶她,還不樂得分不清東南西……」
話還沒說完,忽然響起「啪」的一聲。
被母親打了一巴掌的餘五姑娘瞪大了雙眸。捂著臉,不可置信道:「阿娘,你、你竟打我?!」
「我打你還是輕了的,要是被你阿爹知道是你攪了與嵇家板上釘釘的婚事,可不是這一巴掌了!」
聽到母親的話,餘五姑娘瞳孔驟然一縮:「怎、怎麼會?!」
今日父親下朝後,把她喊了去。沉著臉告訴她,那嵇家是得罪不得的,若是她敢得罪嵇家人,把兩家關係鬧僵,她這個女兒不認也罷。
早間聽到父親的話,她才知後怕。
現在又聽到母親如此一說,心裡慌了:「阿娘,定是你沒問清楚,那嵇家的土包子分明是喜歡三哥的,不可能拒親的!」
余夫人冷笑了一聲:「怎麼可能不會,如今嵇堰又立功了,之後上門提親的人只多不少,日後還未必能再瞧得上我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