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雪今日的勇氣已然使盡了,聽到這話,不禁小臉一紅,佯裝鎮定應:「不是。」
「那是什麼?」
「討賞的。」
嵇堰有一瞬的疑惑,又聽她提醒:「昨日說好的,生辰宴辦得好,妾身要想郎主討一個賞。」
嵇堰想起來了,琢磨了一下,讓了道:「進來再說。」
瀅雪朝屋子裡頭瞧了眼,不知為何,以往幾乎都能坦然進去。可在早上她強親了嵇堰後,再讓她進他的屋,她這心裡頭隱約生出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瀅雪總覺得,嵇堰不是那等會白白吃虧的人。
被她強親了,他會不會也強親回來?
琢磨間,她卻已經入了屋子,房門也被嵇堰闔了起來,只余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待在屋中。
四十一章
二人在老位置都坐下後, 嵇堰才問:「說吧,你想討什麼賞?」
他心想,戚氏若與他說今晚就住到這屋來, 他是該同意,還是不同意?
嵇堰尚在琢磨間,便聽到一旁的戚氏說:「往後妾身對郎主的稱呼, 還有妾身的自稱,變一變。」
嵇堰思緒從同意與不同意之間抽離, 轉頭望向她。
她也在巴巴地瞧著他,等著他應聲。
從沒想過,她想討這個賞。
嵇堰面無表情地沉默了半會,才啟口:「你想怎麼變?」
「我想改得自然一些。」她說。
這改口改得真快,他還沒應,妾身都不用了。
就是不知她又想喚他什麼。
「然後?」他睨著她。
瀅雪眉眼唇角皆一彎,笑意粲然:「郎主不想我喚夫君, 我自是不會讓郎主不高興的, 是以我喚郎主為二郎, 如何?」
嵇堰神色略一頓,眸色漸暗, 聲調一低:「二郎?」
瀅雪熙笑重複一喚:「二郎。」
許是她的音色本就輕柔, 尾音略長,容易讓人耳根發麻。
嵇堰靜默不語, 只定定地望著她,那雙狹長漆黑的眸子甚是晦暗。
外頭已是寒風瑟瑟,瀅雪逐漸覺得自己好似被烈火包圍了一般, 炎炎烈烈的,熱得慌。
她沒有退縮, 反倒起了身,走到了嵇堰的面前,低垂眼眸:「二郎。」
她又柔柔地喚了一聲。
聲音才落,手腕忽然被人握住,霍然一拉,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般往嵇堰壓去。
撞入了他硬實的胸膛中,被他按在了懷中。
還未等她緩過神來,一股熾烈的炎熱氣息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她身體下意識退縮,可嵇堰並未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