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先前就遭過一回,應當還是怕的,再被兒子這麼兇猛索求,怎麼可能不怕不跑?
嵇沅看到母親一會紅臉,一會又皺眉的,問:「阿娘,你在想什麼?」
嵇老夫人回過了神,一臉難以言喻地看向什麼都不懂的閨女,乾巴巴的道:「人家夫妻倆的事,你就別摻和了。」
嵇沅:「可是母親……」
嵇老夫人打斷了她的話:「你二哥會解決,你就別操心了。」
阿堰現在如同新婚,正稀罕著呢,屋子里是離不開人的。
就她兒子那性子,沒準今晚就能把人給直接扛回去。
想到這,老臉更紅了。
忙喝幾盞茶水來平緩心緒。
晚間,又開始下雪了。
嵇堰是亥時回到府中的。
他原本想早些回來與戚氏談一談,但不巧被公務絆住了,這個時候才忙完趕回來。
入了鶴院,正欲回主屋,在廊下腳步一頓,轉了方向便徑直往西廂而去。
以戚氏那樣子不願受氣的脾性,今日多半是回了西廂。
四十七章
嵇堰行至西廂前, 便見屋內有光亮透出。
他沒猜錯,人果然回了西廂。
他往常這個時候回來,西廂的只留一盞昏黃的小燈。
今夜屋內卻是燭火通明, 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她特意在等他。
他能猜得出戚氏會回西廂,戚氏也能猜到他會來找她。
他抬手敲了敲房門,屋中傳出戚氏淡淡的聲音:「門沒落鎖。」
嵇堰推門入了屋子, 挾著寒意入了室內,但屋子裡頭暖洋洋的。
他抬眼便看見了坐在長榻上的戚氏。
裹著一件狐裘披風, 捧著個手爐,一旁的地上還擺了個火盆。
瀅雪抬起頭,神色淡淡地望向嵇堰。
許是下雪了,又是騎馬,是以他今日也穿了一件玄色裘披。
大抵回到府中也沒有撐傘,肩上和那利落的發束上都沾了雪花。
室內暖和,雪花也在逐漸融化。
瀅雪瞧了眼他, 無言的收回目光, 打開了一旁的小陶罐, 用鑷子挾了一些乾薑絲放在茶碗中。
正要拿起布巾包裹爐子的茶壺,嵇堰已經走了過來, 從她的手中拿過了布巾。
布巾包裹著壺柄, 提起水壺,往茶碗中倒入滾燙的熱水。
熱水一衝, 瞬間姜香四溢。
瀅雪拿起勺子攪拌了幾下,再用茶蓋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