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銘鴻黑著臉聽著嵇堰一口一個岳父,總還是沒忍住開了口:「這沒有旁人,嵇大人便莫喚我做岳父,畢竟嵇大人與我都知道這樁婚事不過是權宜之計,大人與芃芃遲早是要和離的。」
嵇堰救了他,與三年和離之約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嵇堰聞言,眼神多了一絲怪異。
本欲開口解釋一下他與戚氏的夫妻關係,但琢磨後,還是打算先與戚氏統一口徑後再說。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請岳父把此番情況明說。」
岳父這一稱呼,到底是沒改口。
戚銘鴻臉色越發的黑了,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人你也得罪不起。」
嵇堰略一擰眉,探問:「是宗室,又或是皇室的人?」
他端詳著戚銘鴻的表情,到底還是浸淫多年的人,面上卻沒叫他看出半分端倪。
但,越沒有端倪,便越有那個可能。
「那便是皇室的人了。」
戚長史眉頭一皺,他什麼都沒說,嵇堰是從哪看出來的?
嵇堰也為他解惑:「宗室之人的身份,在洛陽不高不低,倒是不敢太過明目張胆的越權,而那些殺手偏於圈養的死士,尋常殺手,向來不知買主身份,沒必要咬舌自毀。」
嵇堰看著戚銘鴻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tຊ,又道:「而能圈養這般精銳的死士,在洛陽有這樣的本事,且敢這麼做的,也沒幾個,我若要一一排查,也不難排查。」
戚銘鴻抿唇不語,許久後,才道:「讓我琢磨兩日,再決定與你說這其中的事。」
嵇堰暼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回城時,避不開耳目,殺手遲早找到嵇府上來。」
意思是讓戚銘鴻儘快想明白。
戚銘鴻一默後,道:「我會儘快離開,不會牽連你們嵇家。」
嵇堰看了眼他,沒說話。一切都等他和戚氏通了氣後才議。
*
瀅雪等了四日,離嵇堰所言的日期還有一日。
擔憂了四日,終在傍晚前聽到了他們回來的消息。
通傳的人,未曾說回來的人中除了郎主外還有誰,瀅雪放下手中的針線,掀開腿上的毛毯就起身往屋外走去。
走到房門前,卻又停下了步子。
一旁的蘿茵以為姑娘這幾日憂心忡忡是擔憂姑爺,所以姑娘這副模樣,她不是很理解,好奇的問道:「郎主現在都回來了,姑娘怎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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