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現在還得從他口中知道父親的事,所以方才便是被他沒羞沒臊給羞了一會,也不能躲著他, 只能硬著頭皮當做什麼都沒發現。
嵇堰走到長榻處坐了下來, 許是發泄過後, 姿態難得有幾分慵懶。
瀅雪感覺到了帶著炙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只能硬著頭皮, 佯裝鎮定地給他倒了一盞茶水, 端給了他:「喝口水潤潤。」
嵇堰沒接,掀著眼簾望著她臉頰通紅卻佯裝鎮定的模樣, 聲音帶著絲絲沙啞:「方才為何不繼續喊了?」
瀅雪臉滾燙得厲害,他這是明知故問!
他話音才落。就看到了她的手一抖,茶盞的茶水略滿, 濺出了些許,沾濕了她的虎口。
他伸手接了過來, 粗糲的指腹似有意的碰到了她瑩白水嫩的指腹。
幽暗的目光在那手指上停留了幾息,那帶著侵略的眼神,看得對面的人慌忙收回了手。
嵇堰似乎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驚慌,饒有興味的tຊ抬眼看向她,慢悠悠的問:「你怕什麼?」
怕什麼。
自是怕他做那事時,想用她的手!
方才慌亂離開了小門,坐在長榻上好一會,也止不住胡思亂想了好一會。
便是不想去往哪個方向想,可卻越是不讓自己想,就越難控制。
她腦子亂糟糟的,一面覺得自己不知羞,一面又想著男子是怎麼自讀的。
很快就有了答案,除了手,還能是什麼?
可一想到他那雙手厚厚的一層繭子,還刺刺的,她就很難不琢磨——他受得了嗎?
想了那麼多後,再被他碰了手,更被他那麼帶著侵略意味瞧了一眼,便下意識的慌了。
她是真怕他有那齷齪的心思。
瀅雪捏著手心,強裝作沒聽到他的話,壓下羞恥,氣息不穩的道:「現在、二郎相信我先前說的事了?」
嵇堰看著欲蓋彌彰裝鎮定的瀅雪,嘴角微微一勾,這才收回了目光。
「嗯,信了,但那夢顯然不靠譜。」
他離開前留了探子觀察她,也觀察著洛陽那幾家。
不是信任的問題,是他素來講究證據,而這種事本就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聽了探子的話後,他也不是立刻就接受了,他也是在書房中靜坐了許久來接受這種離奇古怪,玄之又玄之事。
她的夢是真的,意識到這點,心情也越發的凝重。
她說,三妹會因餘三郎負心而鬱鬱而終,戚家會被流放,她會被休,更會自盡而亡。
可仔細一琢磨,卻有許多與她夢中對不上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