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瀅雪也過來了,感覺到了緊繃的氛圍,便知嵇堰受傷的事沒瞞過去,也跟著嵇沅一樣低著頭。
這個時候強出頭,也只會被數落。
嵇老夫人看著一個兩個學做鵪鶉埋頭不說話,只覺得胸口疼。
捂著胸口喝了好幾口茶才緩過勁來。
嵇堰今日進了一趟宮中,前腳才踏入府,後腳洛管事就迎了上來。
「今日鄭國公府和吏部尚書府過來了,一時嘴快把郎主受傷的事說出來了,現在三姑娘和夫人都在老夫人的院子裡頭。」
嵇堰聞言,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更快。
到了鶴院,下人都不敢吱聲。
進了廳中,安靜得很,三妹和自己媳婦似被罰站似站在邊上。
他進來時,兩雙眼睛巴巴地望著自己求救。
嵇堰:……
他走到廳中,頷首喚了聲:「阿娘。」
嵇老夫人冷著一張臉:「別喊我阿娘,我不是你阿娘。」
話到最後,卻是紅了眼:「哪裡有做母親的連自己兒子受傷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要不是無意間得知,估摸著臉傷口結痂都不知道兒子受過傷。」
嵇堰輕一嘆,道:「傷勢不重,不然現今也該臥榻休息了,先讓三妹和瀅雪出去。」
嵇老夫人雖沒應,嵇堰也自作主道:「你們先回去吧。」
二人心下皆如獲大赦,快步出了屋子。
出了屋外後,嵇沅才大口喘了一口氣:「好久沒見阿娘生這麼大的氣了,嚇得我連氣都不敢大喘一下。」
瀅雪不是怕,只是不想成為tຊ出氣筒,她但凡多言一句,矛頭就會對準她。
對於老夫人,那是長輩,她懟不得罵不得,敬而遠之。
「你寬心,你二哥會把你阿娘哄好的。」
嵇沅對此很是懷疑:「二哥又不會說好聽的話,怎可能把阿娘哄好。」
瀅雪心說你猜不到吧,二哥看著挺正經的一個人,在房裡老不著調了,哄人的話一套接著一套的。
她說:「總歸是你二哥要我們瞞的,挨罵也是活該。」
嵇沅聞言,打趣說:「二哥巴巴的來救嫂嫂,嫂嫂卻是沒心沒肺的,二哥該傷心了。」
瀅雪敲了她一下:「嫂嫂都敢埋汰了,你這兔兒膽真真是越來越大了。」
「那還不是嫂嫂教得好,嫂嫂說過的,咱們身後有底氣,不能畏畏縮縮給人看笑話,能該硬氣就硬氣,等若是遇上身後底氣解決不了的,再識時務也不遲。」
瀅雪笑道:「記得不錯。」
嵇沅笑吟吟:「那時自然。」
儼然把方才的不愉快拋之腦後,誠如自家嫂嫂所言,阿娘那處有她二哥頂著呢。
到了鶴院,嵇沅才擔憂的問:「嫂嫂,二哥身上的傷嚴重嗎?雖然看著跟沒事人一樣,但我可不敢看表象判斷。」
瀅雪詫異:「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