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日子才算是有滋有味了起來,忙碌了一整日,夜半時有個說說親密耳語的人,滋味不知比孤枕入夢好了多少。
也難怪這麼多人都喜歡婆娘孩子熱炕頭,他也喜歡。
陪tຊ著妻子用了早膳,嵇堰出了院門,去了一趟頤年院,也陪他老母親說了一會話。
縱使他不是話多的,也不知說什麼,但陪陪母親,她也是高興的。
在妻子和母親這兩碗水上,嵇堰倒是端平了。
再說去調查影閣的人,很快就調查回來了。
長公主讓其去調查府中各個面首的底細,格外側重被嵇堰帶走的那幾個人。
至於追查的人,尚未有消息傳來。
直到第七日,才有消息傳回。
胡邑帶了信箋和一塊玉回來,交給了自家二哥。
「這是從長公主那婢子身上搜出來的,與她接頭的,是突厥人。我們的人追蹤著那婢子一路向南,入了一個不過百人的小山村。」胡邑話語頓了頓,故作神秘道:「二哥絕對想不到,那接頭的人是誰。」
嵇堰:「整個村子都是。」
胡邑詫異地看向自家二哥,只見二哥看自己的眼神似看傻子。
「你特意點了不到百人的村子,還說我絕對想不到,我還能有什麼想不到的?」嵇堰淡淡地暼了他一眼。
胡邑訕訕笑了笑,隨之道:「確實,幾乎整個小村莊的人都是突厥的人,我們的人本只想偽裝搶了大宮女送去的書信和信物,卻不想那據說是明昇父親的老漢是個高手,若非大人早早安排了一個營的人去接應,恐怕我們的人都要折在那個小村莊了。」
整村人都是突厥細作,大宮女又被抓了個人贓俱獲,長公主便是以命自證都無法再讓聖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只是,嵇堰並不想以污衊莫須有的通敵罪名讓長公主敗北,他要的是查清長公主所犯下的罪孽,承受她所該承受的。
嵇堰看了眼手中的信箋。
胡邑道:「雖然那村子的人幾乎都是細作,可這信沒有半點破綻,就好似真的是兒子寫給父親的絕筆書,就是玉佩也沒瞧出什麼端倪。」
嵇堰便又拿起玉佩仔細端詳。
他問:「信可用火烤過了?」
胡邑應:「烤過了,什麼都沒顯,也讓人抄纂了一份送去解密,也沒瞧出字裡行間有什麼端倪。」
嵇堰看著手中的兩樣物件,眉頭緊蹙。
若是這兩樣東西都沒藏有機密,明昇讓大宮女送去的意義又何在?
或許,這只是一個信息,讓眾人撤退的信息。
但凡重新再調查眾面首的底細,便會派出精銳,被查出端倪也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