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棧滿眼柔色,徑直端過他手裡的茶一飲而盡,薛逢微微後仰得意笑著,像極了邀功求賞。
就這拙劣的演技,還好意思說。
蕭雲棧開口道:「下次放火別翻牆,走正門。」
薛逢愣了下,眯眼認真審視地看著他,幽幽道:「這壞事都讓我給做盡了,你真不怕到時候眾人群起而攻之,這口黑鍋我可背不動。」
蕭雲棧聲線如他這人一般的冷,「有我在,沒人敢拿你怎麼樣。」
薛逢魔怔似的,定盯著他認真的臉,心裡划過一絲自己都說不出的怪異,慢悠悠地說:「行了行了,既然戲演完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蕭雲棧遲疑一陣,低聲問,「你要去哪?」
薛逢提醒他,「別忘了我可是被那老東西趕下山的,雖然現在老玩意死了,不過但凡有點骨氣的人都不應該回來。」
蕭雲棧俊美的臉龐冷硬如霜,身音冷凝質問道:「那你之前為何願意跟我回來?」
薛逢漫不經心地說,「我閒啊,我就圖你利用我、壓榨我。我在想,是不是等我對你來說再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你就願意放我離開了。」
蕭雲棧陡然沉下臉,眼底怒意起伏不斷,嘴角扯著冷意,表情異常冰冷難看。
薛逢一腳踹他小腿上,「姓蕭的,我可是在跟你好好說話,你別總冷著張臭臉行不行。」他頓了下,口無遮攔地說道:「再說了,這裡又不是我家,我又不是你。」
這話剛說出口,周遭溫度瞬間低到了冰谷。
他身體不由打了個寒蟬,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小心翼翼地抬頭觀察著男人反應。
蕭雲棧面色冷淡地迎上他的視線。
父母親離世較早,他八歲便被左池撿回來,那人見他資質不錯,破例收他為關門弟子,這在當時是多少人羨慕都得不到的殊榮。
不過左池為人心機深沉,疑心病重,對誰都提防著,不會完全放心,即使是他作為親傳弟子,也並未受多少青睞和特殊照顧。
薛逢見他這副模樣,開口試探道:「話說,十多年前的事,你現在還記得多少?」
蕭雲棧見他話裡有話,淡淡睨他一眼,直接戳破,「你想知道什麼?」
薛逢心臟驟然一滯,沒想到這男人心思竟如此之細膩,不過他可不相信,這人會這麼簡單容易的答應自己。
「直接說你的條件。」薛逢語調悠閒,抬眸懶懶看他。
男人狹長如鷹臯的眼微微眯起,嗓音沒什麼起伏道:「留下來。」
薛逢嘴角抽了抽,拳頭握緊,忍住想要抽他一耳刮子的手,歪頭懶洋洋地說,「換個,我知道蕭大掌門不是強人鎖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