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相沒了貫日裡的懶散,抬眸靜靜凝著他那熟悉卻又格外顯得陌生的眼神,堅毅決絕,雖冷卻讓人絲毫感受不到任何冷意,他心底微微一凜,眼底划過一抹驚愕之色。
「現在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凡事都往好了想。」
「說的也沒錯,南家出事,南府老奴私自逃到揚州後又被人截殺,後來那人不巧又被蘇家所救,左池殺光了蘇家幾十口人,卻還是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沉默了會,思索道:「或許我們之前一直忽略了個問題。」
「女人?」薛鶴視線轉向一旁的信,眸底微閃,心裡頓時有了想法,「左池孤傲自負,怎會心甘情願受命於一個女人。」
「沒錯,可現在左池已死。」他看了看屋外,若有所思道:「這個點,折木也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屋外傳來一道凜冽男聲。
「屬下拜見領主大人!」
風塵相看著來人一身鮮血,雙眸微沉,皺眉問,「怎麼回事?」
折木咬牙道:「屬下辦事不力,江祁竟然控制了所有人,黑域發生內亂,雲公子也受了重傷……」
風塵相看著他血淋淋的手臂,「你可有受傷?」
折木低頭短暫掃過自己染了血的手臂,劃破的衣服露出一道很深傷口。
「都是些小傷。」
那些狗東西殺紅了眼,他孤身一人寡不敵眾,好在關鍵時候雲公子殺了江祁。
風塵相讓他先去包紮傷口,又吩咐下人去請白朮。
雲清塵暫時就安置在他房間。
他和薛鶴去時,三七正守在床邊,看著床上面色蒼白,雙唇完全沒有血色的人,他眼裡划過一抹憂色,「怎會傷這麼重?」
憑清塵的本事,究竟是誰會把他傷成這樣。
三七趴在床邊哭得鼻涕橫流,「師父為了突破禁錮強行使用內力,為了保護我,又挨了二師兄一掌,都怪我沒用。」
他自責不已,伏在床頭哭個不停。
白朮一天往這跑了兩趟,剛進門就聽到男人哭哭啼啼的聲音,他嫌棄地看了眼,伸手漫不經心把了把男人的脈,看著床邊一直哭個不停的人,頭疼道:「哭什麼哭,他又沒死。」
三七話里夾著哭意,吐詞不清道:「可師父受這麼重的傷,我擔心……」
白朮收回手站起身,拋下句,「死不了。」
三七眼睛驀地一亮,笑得比哭起來還難看,「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