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鶴見他興致索然,突然想到什麼,笑著說,「後院的林花昨夜全開了。」
風塵相瞳孔微微一震,扭頭看他,「這可是個好兆頭,我正想著,過兩日去廟裡燒柱香。」
薛鶴輕輕笑了一聲,「我同你一道去。」
蒼山已晚,暮色晦暗,亂雲薄暮低垂,舉目望去,天地間素白一片,遠山急雪盤旋飛舞。
他靜靜地坐輪椅上,思緒回籠,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開口說,「阿鶴,我想去看看梅花。」
薛鶴愣了下,眼底笑意浮現,輕聲應了聲好。
一株冬梅屹於風雪中,他抬頭看著滿樹梅花,烏絲隨風翻飛,不知在想什麼。冷空氣驀然鑽入口鼻,令人渾身不由戰慄,薛鶴解下大髦俯身為他繫上。
風塵相低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開口輕輕道:「阿鶴,我想去一趟東都。」
薛鶴眸色微動,緩緩抬眸望他,心頭一暖,柔聲說,「有我在,去哪都可以。」
折木給馬配上馬鞍,見薛鶴抱著他從廊下踏雪而來。
北風漫捲不歇,落在這寂靜無聲的天地間,交織出一片朦朧無邊的雪幕,風塵相伸出手,一片雪花靜靜躺在他的掌間。
橫飛的雪粒冰晶落在他的肩頭,大雪覆去前路,他身形清癯,嘴裡喃喃自語,如痴如夢道:「何時杖爾看南雪,我與梅花兩白頭。」
薛鶴腳步微微一頓,低頭看他,天與地在此融為一色,白雪籠罩著兩人的身影。馬車漸行漸遠,馬蹄深陷,天地漫漫,獨留雪地上一到長而深的軲轆痕跡。
——正文完
第45章 番外一白朮X折木
白朮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某個人總是躲著自己,有他在的地方,那人就絕對不在。他有必要懷疑,折木那蠢木頭就是故意躲著自己。
他去尋過幾次,折木那廝都有任務不在。
這麼巧?
到底是真有事,還是故意躲著自己,他抬手拍了拍門,沖裡面扯著嗓子喊了幾聲,「蠢木頭,我知道你在裡面,再不開門我可就踹了。」
見真沒有反應,他嘴裡嘀咕了兩句,蠢人,為了躲著自己還真不在,轉身正要離開,不料竟一頭撞上來人硬邦邦的胸膛。
「你怎麼在這裡?」折木斂眸看他。
白朮先是一愣,氣得揪緊他領口反聲質問道:「你躲著我幹嘛?」
白朮垂眸靜靜看著他升起怒意的臉,嘴角繃緊,側過頭避開他質問的視線。
白朮強行掰過他臉,對上男人略顯幽深的目光,「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還能吃了你不成。」他眼神里透著認真,突然笑了起來,「今日來是跟你告別的,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