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缺眼中的寒意更深,走到他面前,隨手將仍在戰戰兢兢的侍應生撥開,居高臨下,單手揪住了馮二少的衣領:「那杯酒是你做的?」
「是,」馮二少看起來完全沒有被威脅的感覺,甚至色咪咪的想伸手去摸餘缺的臉:「像你這種美人……」話說到一半,「咔擦」一聲,他望著自己彎折的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在場的其餘人這才覺得不對,現場亂糟糟一團,有人想要拉架,有人隨手拿起酒瓶就要砸,但餘缺就宛如電視劇里修煉了絕世武功的俠客一般,甚至不曾回頭,一隻手應對,一隻手繼續對馮二少進行武力輸出。
臉上巴掌印還沒消的侍應生,此時像是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兒,愣愣地看著餘缺出手,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但要細看的話,其餘人油皮都沒破,唯有馮二少兩隻胳膊已經被扭成了麻花。
很快,馮二少的腦袋便被餘缺按在桌面上,神色扭曲,「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他臉上狼狽地沾著那些白色粉末,兩行鼻血緩緩地從鼻腔流了出來,濡濕了桌面。
房間的門被再次打開,這聲音讓侍應生一驚,下意識用身體擋住了後面的畫面。
但來的不是經理,是司妄。司妄反手將包廂門反鎖,走近時,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水果刀。馮二少臉髒,被揍後嘴裡罵得也髒:「咳、我操你媽啊!你什麼玩意兒你對我動手?你一個賣屁股的婊子,我……」雪白的刀刃直直扎進了他眼前僅僅只有一寸的桌面。
現場再次寂靜下來。
司妄停在餘缺身邊,屬於蛇類的金色豎瞳,在馮二少的咽喉處掃視,眼神像是帶著冰冷的溫度,讓馮二少一瞬間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桌面上的粉末,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想過報警,但司妄出場後,這群腦子都快喝壞掉的紈絝富二代,還是罕見地清醒了一瞬。緊接著有人認出了餘缺,悄悄躲到角落給秦昊輝打電話去了。
到了此時,馮二少眼睛裡也終於露出了驚恐,他終於注意到,這兩人不同的面孔上是一致的冰冷,不論餘缺還是司妄,他們並沒有多麼憤怒,而是一種打量,像是打量一塊平常的豬肉一樣——他們是真的在想怎麼弄死我。
這個念頭,讓馮二少直接打起了擺子,他牙齒「咯咯」打顫,眼球慌張亂轉:「這、這裡可是華夏,你敢動手?!」
「安心,」餘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隨手拿起一杯掉進了菸頭的酒水,慢慢澆淋在他的臉上:「死了一了百了,活著,才是受罪的開始。」帶著怪味兒的酒水將馮二少的臉澆得狼狽不堪,浸濕的菸頭沾在了他的頭髮上,但他一聲都不敢吭。
會所經理終於發現異常,開始帶著人在外面砸門撬鎖,但不等他們這群人喜出望外,緊跟而來的,是執法的警察。有人慌張的去收拾桌面上殘餘的白粉,有人趕緊往家裡打求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