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單方面的初戀還是有的。」他說著,語調很有些輕快。
楚熄墨綠的眸子有些發亮,像是某種隱在黑暗中的璀璨珠寶,「我回到楚家的時候,楚家為我辦了個菸灰。」
「在那個宴會江聲演奏鋼琴,他說那是自創曲,他為它取名為《安妮》。」
沈暮洵猛地抬起頭。
江聲低著腦袋,心裡咯噔了一下。
「那首曲子浪漫又輕快,像兩個人在他的鋼琴裡面指著鼻子吵架。」
楚熄微微眯起眼睛。
「他和他的演奏,不像是上流社會的人和上流社會的歌,讓我覺得有些自在。我是格格不入的人,《安妮》也是格格不入的歌曲。我當時煩死楚家的條條框框,簡直都要覺得《安妮》是寫給我的歌了。怎麼會有素未謀面卻和我天生契合的人?簡直像是命運的安排。」
江聲往左看,看到臉色有些陰沉的竹馬。
往右看,看到臉色更陰沉的硃砂痣。
他往前看,看到一臉興致勃勃如什麼豺狼虎豹的導演。
江聲:「……」
這就是傳說中的四面楚歌嗎?
還真是,因為背後的醫療包廂還有個蕭意,哈哈!
他真的不知道該看哪裡了,最後和身邊的顧清暉一樣低下頭,滿臉靜穆地盯著茶水杯一言不發。
這個水,還真是好水啊。
這個杯,還真是好杯啊。
楚熄一無所知,他表情歡快,眼眸彎彎。
「第二次見到他,在我的請求下,他單獨為我彈——」
「單獨。」
沈暮洵驀地打斷他。
「真是浪漫。看樣子你已經把《安妮》當成你們的定情曲了。」
「你要是真有那麼喜歡,怎麼不去了解一下背後的故事,去問問他《安妮》是為誰作的歌?」
導演瞪大眼睛,再看向江聲。
江聲:「…………」
啊啊啊啊別看我了!
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救命,怎麼辦啊,嗚嗚,好崩潰。這不是他應該面對的事情。
【……不是!!所以楚熄單方面定情的曲子,其實是江聲寫給沈暮洵的定情曲?】
【媽呀淺淺代入一下,有點尷尬哈,頭皮發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