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漆抬眼看他,「在等你。」
光線描摹他的輪廓。他是比楚熄更成熟些的長相,桀驁不馴,又帶著很有風味的熟男感。骨架偏大肩膀寬闊,肌肉流暢,是非常不得了的雙開門。
「我迷路了,找了好一會兒。」江聲欣賞了一下他帶著傷痕的臉和身材,「走啦。下一批觀眾待會就要檢票進來了。」
楚漆站起來,把隨意放在一旁座位的大衣搭在臂彎上,嘴角勾了勾,自嘲般哂笑,「我以為我要再一次被你拋棄。」
江聲短暫地陷入沉默。
江聲當初對楚漆確實是一種拋棄。
因為分不了手。
戀愛談得是很爽啦,但是分不了手真的很困擾。
他試過很多種方法。冷戰,熱戰,都沒用。楚漆在這方面的忍耐力真的超出江聲的想像。他有多能忍,就表達出多強盛的占有欲。
他鐵了心不想分手,江聲就越是鐵了心想走。
所以江聲就跑了。
出國三個月,手機通訊全換掉。他估算著楚漆最忙碌的時間回國,依然在機場看到了他。
他身形高大又有些狼狽,錯覺連筆直的脊樑都彎曲了。手裡夾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皺巴巴的,不知道捏在手裡反覆揉捏了多久。
他向來是一個極富魅力的男人,不羈成熟,正直克制,又帶兩分冒險者的熱烈。當這樣一個男人陷入失意,他的魅力只會翻倍。
他們隔著人群對視,楚漆走過來,笑著拍拍他的頭,揉了揉,聲音沙啞,「回家吧。」
什麼都沒問,像一切沒發生過那樣。
如果不是江聲察覺到他有些細微發顫的手的話,真的以為楚漆像他表面上那樣平靜。
真是受不了。
負心漢最好還是沒良心的人當。但凡有點良心真的受不了。
最後分手是楚漆提出來的。
他們在一起是因為江聲喝了酒,分手是因為楚漆喝了酒。
酒會讓人發瘋。正確的,一針見血的。
楚漆難得發狠,他說江聲把他當玩物,把他的喜歡當垃圾,質問他在國外認識了誰,又強迫他承諾別把他丟在一邊。
一邊說一邊流淌滾燙的眼淚。眼淚順著他的眼睫落到江聲的臉頰再到頸窩,全被炙燙的嘴唇兇狠吻去。
他把「我們分手吧」說了很多遍,好以此獲得精神上的慰藉。或許期待江聲挽留,可得到的是幾乎是如釋重負的同意。
江聲深呼吸,又想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