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站起身,把手機放到床頭櫃充好電。緊跟著開始一件件拾起地面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桌面碼整齊。
江聲怎麼樣都和他沒關係。他完成工作就很好了,他還把江聲帶回來,讓他睡自己的床,他已經夠負責夠仁慈夠菩薩心腸。再多的他不會做,他不是會給自己平添麻煩的性格。
嚴落白轉身離開之前,腳步微頓,目光不受控地落在江聲的嘴唇上。
他摘下了眼鏡,視野中只有模糊的色塊,但依然能看到,那裡到現在都還紅腫著。
沈暮洵。
真是……不可理喻。
嚴落白捻動了一下手指,關掉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
淅瀝瀝的雨聲越下越大,燥熱的空氣都好像隱約變得潮濕。
還是那一隙引人探索的光亮,格外朦朧,光線都顯得異常怪異。
嚴落白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這一切,有一種已經發生過的模糊感。
他擰起眉毛,卻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門,如同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醒醒。」
「換個姿勢睡,江聲。」
他推了推江聲的肩膀,江聲沒有反應。
這樣下去會感冒的,第二天還有綜藝錄製。
嚴落白皺起眉,湊近了些。
「呼——」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風,在嚴落白還沒反應過來的怔愣視線里,江聲猛地扯開被子,把他一整個蒙了進來。
嚴落白驚愕到說不出話,身形歪倒一下,很快撐在江聲臉側穩住。
眼鏡在他的動作中歪斜一下,被他重新扶正。
嚴落白愣了下,又覺得有些不對。
他不是剛洗完澡,已經把眼鏡摘掉了嗎?
短暫的思緒從頭腦中划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嚴落白很快聽到江聲笑哼哼的聲音,「我根本沒睡著,是騙你的。」
光線被厚實的被子遮了個徹底。
漆黑的視野中他看不到江聲的臉,只是感覺到帶著葡萄味的潮濕熱流吹過他的睫毛。
距離近到不合適,嚴落白不太適應地躲了躲,語氣很有些無語的沉凝,「幼稚死了,大半夜在玩什麼?」
江聲在一片黑暗裡拉過他的領口,「說得對,我是找你玩遊戲的。」
嚴落白兩臂微彎,在江聲用力下被迫貼近他的臉。
他倒吸一口氣,「……江聲!」
江聲臉頰貼貼他的側臉,毛茸茸的頭髮溫熱的臉頰擠開他的礙事的眼鏡。黑暗中嚴落白一顆心猛跳不已,他想往後退,卻不知道為什麼全然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