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整整十七年朋友的聲聲。
楚漆真覺得這個命運該死的可笑,他幾乎能猜到他這樣的特別會得到多少人的嫉妒。他能永遠站在江聲的身邊,做他唯一的那個例外。
好大的殊榮。
好了不起的地位。
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因為江聲也許愛過很多人,唯獨沒有愛過他這個唯一的朋友。
楚漆控制不住地笑起來,他拽過江聲的手腕,把他用力地抱在懷裡。用結實緊密的擁抱去填補胸腔的冷、缺失的空隙。
是擁抱還是無能為力的情緒宣洩。
楚漆不知道,他什麼都做不了,也許朋友只能這樣擁抱。
江聲整張臉悶在他的胸口,結實的肌肉擠著他的臉,熱氣也蒸上來。
江聲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糟糕。也許他真的是個惡毒的人,嘴上說著把楚漆看得很重,缺少楚漆就活不了,可是做的事情卻一直一直在把楚漆的心往泥巴里踩。
好壞啊、太糟糕了。
可是他也不想和楚漆接吻,他會受不了。
做朋友不好嗎,就只做朋友不好嗎。他唯一的朋友,重要的朋友,比起總會離開的情人不是更好的選擇嗎?為什麼楚漆依然會這麼痛苦呢。
江聲抓著楚漆的衣角,閉著眼睛在他胸口蹭了蹭,「對不起。」
「……我能怎麼辦,聲聲。」
楚漆真的沒有辦法,面對江聲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兇狠過,愧疚的是自己。強迫過,崩塌的是自己。江聲怕他怕得要跑掉,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完全失去音信,楚漆才真的覺得被折磨到發瘋。
比起那樣的經歷,只是不接吻只是無法親密,又算得了什麼。
但理智縱然知道,心裡又怎麼甘心。
朋友啊……朋友……
楚漆扯起笑,聲音低低的,帶著笑似的,卻呼出顫抖的氣流,「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江聲悶頭在他大胸上埋。
沒過一會兒,就被楚漆摸著側臉把下巴抬起來。
看到江聲眼睛的瞬間,楚漆愣了愣。
他的全部心神都碎掉了,心口的所有煩悶都在這點晃動水澤里散去。
但過一會兒,就變成一種酥麻的刺痛。那是痛苦還是快意,楚漆分辨不出來,只感覺到耳朵和眼睛在發熱。
他在江聲心裡一定很重要。
江聲很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只不過不是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