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清瘦的手指拉著他濕透的衣服扯了扯,微涼的手指濕漉漉的,「衣服好濕。」
「是故意的嗎?」江聲抬起頭。
沈暮洵微微怔松,喉結一滾覺得乾渴,內心起伏一種怪異的情緒,他薄唇輕啟,「……是。」
江聲□□毛巾擦拭過的頭髮亂糟糟地翹起。他歪了下腦袋,紅潤的嘴角彎彎,眼睛很清澈,表情看起來再純良不過,「……是你說,我可以拍的,對不對?」
沈暮洵的瞳孔遲疑地顫動一下,他幾乎無法確定江聲在說什麼。
江聲把手掌心捲起來的領帶扯開,拽著他的領口強迫他低下頭,然後覆住沈暮洵的眼睛,用力扯緊。
視野被浸濕的布料遮擋,眼前一片黑暗。他伸出手碰了碰領帶,不知道江聲要做什麼。
他等待著。
也許是十秒,也許是一分鐘,他被推到江聲坐過的那隻椅子。
*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沈暮洵的意料。
全屋開著空調,浴室的暖光燈也大亮,不會覺得冷。
但本來也不應該這麼熱的。
江聲一隻膝蓋頂在他腿間,手裡握持一隻相機,右手落在沈暮洵的腰腹,滑過起伏的肌肉。
明明用力很輕,但黑暗中感官被無限放大。
江聲在盯著他看,他的視線帶著溫度和重量,很有些明顯。
鏡頭裡秒數跳動著。蒙著酒紅色領帶的男人會在手指觸碰的時候克制猛然加重的呼吸,腹肌緊實的輪廓痙攣起伏著。
江聲注視著屏幕,有些色差反藍的錄像中,他解開沈暮洵的扣子。
也許因為墜入黑暗,沈暮洵的感官只能被迫集中,去感受他的觸碰,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軀體的溫度被水浸得更明顯,沈暮洵的腹肌收緊,額頭的汗水滑落。
解完上衣的扣子,江聲的手指勾住他濕漉漉的西裝褲,指尖頂著扣子解開。
細微的輕響在沈暮洵的耳中無限放大,他有些無法忍耐,痙攣著掙紮起來,「……別。」
漂亮沒有繭子的手看起來更應該去撫摸鋼琴握住畫筆,不該去碰他那裡。
「很緊張嗎?」江聲視線垂著,睫毛纖長地在光下落下影子,輕聲問,「——?」
沈暮洵喉結滾動片刻才深呼吸平復下來,濕亂黑髮狼狽地落在領帶上,許久才發出一聲模糊的笑,耳朵燙紅。
江聲看著鏡頭裡的沈暮洵。
鏡頭錄到下面狼狽的樣子又抬起來,男人臉上遮著領帶,側臉緊繃雙拳緊握,從脖頸到耳朵火燒火燎,脖頸青筋暴起。
這裡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