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得太緊,江聲幾乎能夠從他的掌心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心跳。
江聲看向他,抽了下手,沒抽出來,於是疑惑地說,「你生氣了?」
嚴落白的臉孔英俊又深邃,典型的薄情長相。哪怕皺一皺眉,都會讓人覺得在耽誤他的時間,不敢和他說話。
他現在就皺著眉,看江聲的時候,臉上的陰影被切割開,冷厲感非常濃重。
上一次看到嚴落白這個表情,還是撞破他和沈暮洵的時候。
這一次的程度嚴重到能夠和那次作比較嗎?
「真生氣了?」
話音未落,嚴落白拉著他手腕的手一個用力,江聲頓時失去平衡砸進他的胸膛。
江聲正想抬起頭,後腦勺立刻被他冰涼的手制在懷裡,男人冷硬的聲音似乎不帶情緒,「別說話。」
江聲:「……你真的很難搞,嚴落白。」
嚴落白幾乎是冷笑了一聲,胸腔的抖動都叫江聲完整地感知到,「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
冷風呼呼地吹,樹葉嘩啦啦地作響。
「聽到你的心跳聲了。」江聲悶在他的懷裡,呼氣的熱度像是直接熨燙在他的心臟,「這麼大聲,你會不會覺得很丟人。」
嚴落白深吸一口氣。
「……我說了,別說話。」
這樣的擁抱是什麼意思?
以及,江聲回去在衣帽架看到了他沒有遺失的圍巾。
啊,但是他沒有問。
就像嚴落白也沒有說。
可實際上,他們兩個人都察覺到了
*
夜深了,路燈的光線在行駛的車裡流淌。
車輛行駛得很穩,江明潮接了半杯水吃藥,然後閉眼小憩。
很突兀地,輕而和緩的嗓音像是貼在他的耳邊響起。
「不是你只有我了,江明潮。」江聲是這麼說的。
連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角度、什麼表情,眼睫毛怎麼垂著的顫動又抬起來的,江明潮都記得一清二楚。
聲音平和地闡述著一個諷刺的事實,「你明知道,是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