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意說得其實是對的。
他和楚熄真的很像。
楚漆的手撫著冰涼的杯壁摩挲,耳邊聽著江聲的腳步踩著地毯走遠,眸光看著江聲杯子裡剩下的半杯酒。
因為剛被主人擱下,現在紅色的酒液都還在打著旋泛起波瀾,一點濕痕微不可察地印在杯沿。
*
房間裡有監控,但房間裡的活動室沒有。
為了避免隱私暴露,江聲抱著禮物盒推門進入活動室,在裡面拆開。
江聲在打開之前就做好了預設。
蕭意送的可能性更大。那麼會是古董、寶石、首飾,還是什麼?
三年前的蕭意也許還沒有這麼強的經濟實力。但是始終不變的,是他很熱衷於給江聲送這種東西。
江聲是個俗人,對這些物件當然很喜歡,當然也會收。但如果說有多銘記多感動,那是沒有的。
畢竟他也曾是個富二代,在很多愛和很多錢裡面包圍著長大的人,物質上的富足讓他對這些東西有欣賞但沒有熱愛,對蕭意覺得很好的東西會有些屢見不鮮的平靜。
帶著這樣的平靜,和隱約希望突破平靜的期待,江聲揭開了盒子。
——嵌在盒子軟墊中心的是一枚鑰匙。
啊?
鑰匙!
江聲徹底茫然了,把鑰匙從裡面取出來。
他在之前和蕭意有類似的約定嗎?這枚鑰匙會打開什麼,又在哪裡能夠被打開?
難道真的是他現在記性不好了,所以才在接二連三地忘事?
江聲都要開始有點自我懷疑。
他思來想去,都沒想明白這鑰匙的用處。又悶悶不樂地覺得說不定是某個陰濕人反將一軍,反套路地給他設了個險境,故意讓他困惑迷茫不解,然後去問他。
他不問!
他絕不是好奇心這麼重的人!
江聲把鑰匙放回去,盯著看了兩秒。
合上蓋子。
又打開,再看了兩秒。
可惡,他就是。
很可惡,但是他不想去問蕭意!
想到那傢伙到時候帶著點假模假樣的溫柔說話的樣子,江聲就覺得渾身有水母觸手在爬。
就在江聲兀自咬牙糾結的時候,他聽到了楚漆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