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不用講道理。」他的手指順著領口往下滑,摘掉了楚漆的領帶夾,「聽醉鬼的話就行了,知不知道。」
楚漆沉默地任由他動作,冷著臉煩躁嗤笑,「你到底把我當誰了。」
又說,「你醒來會後悔的。」
江聲啪地拍在他的胸口,「解開。」
楚漆沉默了一會兒。
他知道他該拒絕。
他知道的。
一個酒鬼,他還能強迫他不成?
可是偏偏、偏偏,他在江聲醉醺醺不那麼清醒又帶著興趣的目光里感知到前所未有的興奮,艱澀又僵硬地解開了襯衫扣子。
江聲看著他的身體,然後抬起頭看他的眼睛,醉眼帶著亮晶晶的笑,說他這樣很漂亮。又很大度地拍拍水面,讓他到浴缸里來。
這樣的情況太糟糕了。
太壞了。
始料未及,楚漆根本想不到要怎麼應對。就像江聲說的那樣,他不用思考,不用講道理,只需要……聽酒鬼的話。
他的朋友歪著頭靠在浴缸邊看他,眼睛是混沌又模糊的黑色,看起來沒有焦點,楚漆完全不知道他在看哪裡,只是聽到他含糊不清地笑著說他好沒定力。
他的聲音流淌在溫水裡,手指抵著他的手指,輕聲喊他名字。
「楚漆。」
「哥……」他慢慢地眨眼,睫毛上掛著點水珠,「脫掉,我要看。」
他的聲音也好乖,誰會不覺得他是個老實的好孩子,誰會不乖乖聽他的話。
作為朋友,並且是最好的朋友,楚漆這麼多年從沒有得到過江聲的這種待遇,當然也顛覆掉他對江聲的認知。
沒有人知道那天的楚漆是什麼心情。
也許是,「終於輪到我了」。
*
江聲腦袋還在短路,眼睜睜看他俯身,明明剛剛思路清晰和他說了這么半天,這會兒親人甚至都沒找到位置。
楚漆親到臉頰上,在江聲的用力扭頭中,倒也沒有執著地去親他的嘴巴。低下頭,濕潤的頭髮擦過他的臉頰,去貼咬他的喉結,呼出的熱氣帶起一陣酥麻的癢。
那種地方帶著一種天然的危機,被咬住的瞬間,危險和快.感頓時就像浪中小船一樣跌宕翻湧起來。
江聲腦袋裡轟的一下,迅速抓住楚漆的肩膀推了推,止不住地仰起頭吸氣,「楚、楚……」
楚漆抬了下頭,吻到他的下頜再慢慢往上,直到碰到江聲的嘴唇,熱意激起一串連續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