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按著桌面的手頓時收緊,被楚漆一根根地頂開,手指塞進指縫裡死死抵住。
那種久違的觸感甚至讓他有些失神。手背上青筋暴起,半闔的眼眸猛地閉上,腦袋裡穿刺入一道刺耳的嗡鳴,和伴隨來肆意生長起來的藤蔓一起顫慄。
胸腔中的器官充氣般膨脹起來,幾乎要炸開似的緊繃。
「聲聲。」他似乎笑了下,輕聲說,聲音嘶啞得要命,以至於江聲從他溫厚的嗓音中聽出了壓抑至極的乾渴,「……親到了。」
其實,他還是會像以前一樣,被江聲拒絕就會放開。他永遠都會這樣。
「沒有拒絕我。」楚漆抿了下唇,還能感覺到那股過於激昂過電般的餘韻,「為什麼?」
他給江聲的時間完全夠他拒絕,夠他把他推開。
江聲腦袋開始熱烘烘地嗡嗡作響,他抓著楚漆浴袍的領口,才剛抬起頭張開嘴,楚漆視線還沒能在咫尺遠近的嘴唇上聚焦半秒,就忍不住再低頭,和江聲碰著鼻尖接吻。
神經都被高度調用,極致的興奮讓他幾乎失去理智感覺到了乾渴,所以不斷地索求,垂著眼皮聽他發出一點細碎的黏膩聲響,壓抑的呼氣,心臟狂熱地跳動著。
這感覺真的很奇怪。
像是一種飢餓後扭曲的渴求,過度的飽腹欲。當下吃飽了,還會擔心之後會不會餓。
楚漆嘴唇有些濕熱,帶著些醇厚微微苦澀的酒味。吻法很溫柔,細密又有些黏膩的膠著。唯一露出些端倪的是急促的呼吸,和脖頸的青筋,絕不像他接吻那麼克制。
「這裡還是節目組的地方。」
「沒有監控,我看過了。」
楚漆耷拉眼皮看他,他臉上的神情有些酒後並不明顯的遲鈍,「何況,確切地說,是楚熄的地方。」
江聲:「……」
「所以。」他艱難地說,「你不覺得在楚熄家裡做這種事很奇怪嗎……?」
楚漆看著他。
江聲氣息帶著輕顫,半眯著眼,眼睛有些空,幾乎溢出水霧似的漂亮。
被親一下就變成這樣。
楚漆微微咬著牙笑了下,指腹貼著江聲的喉結,有些薄繭的指腹貼著他後頸棘突的一小塊骨頭揉按,黑色的髮絲垂散,綠眸深深,嘴角勾著,「那他來這裡找你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想法嗎,想過我在看嗎?」
他自己說著都笑了聲,「我們好歹避著他,他做事避過我嗎?他恨不得讓我親眼看著,好讓我知道,比起他,我就是個失敗者。」
江聲哪敢說話。
是楚漆自己覺得奇怪。他興奮過頭了,連這種話也說。不由得嘆口氣,扯開嘴角,「算了,我不該提他,是我的錯。」
嫉妒心作祟,這種想炫耀又想藏匿的感覺實在讓人覺得難耐。
他抬眸,對江聲道,「對了,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