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捧著江聲的臉,碧藍的眼睛都在放光,「噢上帝。寶貝,我就說你的這張臉十分偉大。要不是你是個男孩,我真想狠狠把你的嘴巴親爛。。」
嚴落白一言不發,在旁邊抱著手臂,單手把江聲拽過來。
威克斯指責她:「你真沒禮貌。」
江聲和嚴落白大眼瞪小眼:「?」
嚴落白盯著他看了半天,似乎想用手蹭兩下他的臉,最後又放棄,只是抱著胳膊問,「你眨眼睛的時候不會有灰掉進睫毛裡面嗎?」
江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可是好看啊。」
他又轉過頭,眨了下眼睛,白色的睫毛翕動一下,「不好看嗎?」
嚴落白端詳他的臉,「你別笑。」
江聲把笑臉收回去,漆黑的眼珠在睫毛底下閃爍了下。
一瞬間,並不刻意的高傲感就帶著被具象化的冷漠湧來,他的表情卻好像帶著一種無害和溫情。
注視他的時候,會被他涌動的活潑的繁星吸引。它們是如此浪漫、溢滿色彩,永恆地旋轉。可是越靠近,就越會因為它們的袤遠和虛妄而感到悲哀。
他看著他們。
他卻沒有認真注視任何人。
嚴落白的手指捻動了下,輕笑了聲,「還不錯。」
江聲無法扮演任何人。
但有什麼關係。
——不可否認。
威克斯也確實對他這張臉這樣的妝容十分滿意。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的確帶著一種抗拒的期待去等待江聲的表演。
也許他只用讓別人看到他自己。
讓人被吸引,又因為那樣過於怪異的吸引力而感到提防和恐懼。最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就是,明明心跳增快,明明心知肚明他的危險,目光卻凝固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他殷紅的嘴角擦開的那一抹紅別不開眼。
令人窒息的美麗。
威克斯張了張嘴,卻覺得一切言語都貧瘠。能證明他靈感被激活的是體內沸騰的血。他殘留的驕傲不願讓他在放下狠話後如此輕易地示弱。
但是江聲這張臉和他的妝容配合起來,實在是太過耀眼。
雨夜裡行走的怪人。
荒誕驚奇夜裡萬眾矚目的小丑。
他站在那裡,就是千萬個形象的化身。他只是看著,僅僅看著。他與生俱來的高傲和淡漠卻足夠在某一些歡樂或嚴肅或悲傷的氛圍里讓人窺見他的一絲少見的真實。
威克斯卻在沸騰的心虛里仍然保留著一絲質疑。
他說:「我現在編一個劇本。你演給我看好嗎?江聲。」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那麼一個高傲刁蠻不講道理的人,竟然在用請求的語氣和江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