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潮微笑起來,手順勢搭在他的肩膀,中式西裝被他穿得儒雅幹練,眉眼冷清,話音平穩有涵養,卻令人覺得有些強勢。
「抱歉,我和弟弟今天還有別的安排。」
江明潮公布dna檢驗結果帶來的成果如此顯著。
再隨便他們怎麼做,大家都只會覺得是親兄弟之間的互動,只有他們兩個、還有小屋裡的那些人心知肚明不是。
江明潮是特意來接江聲的。這是生日晚會後他們兄弟的第一次同框,江明潮對這個弟弟的重視程度一定要拉得足夠高,他需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江聲在他這裡的地位。
他開來的車也十分豪華,內部寬闊,簡直像是小型的會客廳。江聲感覺坐在後面做壞事,都不用升隔板司機都不會聽到。
「我不明白。」
江明潮把手裡的牛奶遞給江聲。
江聲下意識接過,牛奶似乎是江明潮提前準備在保溫箱的,現在還有合適的溫度,「嗯?」
「有什麼必要在他們面前露出那種誠惶誠恐的表情,有什麼必要對那種廢物服軟。」
江明潮站在江聲面前,微微彎著腰,垂順的大衣布料落到江聲的腿上。
他寬大的手撫摸自己繼弟的臉頰,撥開他的頭髮,蹭過他的耳朵,指腹按在他的後頸。
江聲有些不適應地往後退了下,「別亂摸!」
男人的長髮在風裡吹起,一張冷漠的臉上有著微笑。
他玉質微涼的觸感輕輕摩挲江聲頸後的棘突,語調幾乎帶有一種嘆息,「你現在擁有的權利,難道還不夠把他們徹徹底底變成你的狗嗎?你應該教導他們,訓誡他們,讓他們更聽話一點。乖乖,你應該更明確,站在你背後的人不是別人,是我——是你的哥哥。」
江聲感受到江明潮平穩語氣下壓著的一種亢奮,這隻熱烈的心情讓他虛弱的病體開始崩塌,他咬著「哥哥」兩個字的口吻很重,無比篤定,幾乎要說服自己。
江聲總是覺得江明潮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消毒水味,偶爾有更淡的血腥味。為了掩蓋這病弱的味道,他偶爾會用上一種氣味凜冽的香水,帶著一點薰香味。
這味道靠近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又溫暖又冷漠。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來接江江下班,我挑選了一個紀念物。」
江聲:「……」
不是,這有什麼好紀念的!
不等他反駁,或者說江聲反駁也沒用。
江明潮折回身,按下一個按鈕,車內邊角的一個抽屜自動彈開。江聲好奇看了眼,發現是一隻紅絲絨的盒子。
他把盒子取出來,走到江聲的面前。
江聲:「你別告訴我這是……」
「猜對了。」江明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張清雋消瘦的臉上籠罩著怪異的光線,「是很漂亮的戒指。」
戒指。
江聲還沒反應過來,江明潮卻握住了江聲的手。他弓著腰,似乎有些累,於是半蹲在江聲面前,長發落在江聲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