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恍惚地回過神:「江明潮。」
被他喊著名字的青年微笑,握著他的手指,乾涸的嘴唇在他手背輕輕一吻。
江聲幾乎被燙到了似的,用力縮手,但被江明潮蒼白的手指緊緊鎖住,「哥!」
江明潮幾乎控制不住喉嚨里的癢意,他笑出聲。
「你應該多叫叫的。江聲,你好像還不習慣做我弟弟的生活。」
江聲手指一冰,有些驚懼地低頭。
江明潮正緩慢地把一枚戒指推上青年秀頎修長的手指。一枚古董,極其耀眼的藍寶石戒指,被譽為權利與無垠天空的象徵。
「我的弟弟,為什麼總是這麼慌張,為什麼總是過得這麼可憐。」江明潮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可憐他。
戒圈上有一枚蛇形的徽記。
江明潮屬蛇。
他半眯著眼睛,握著江聲的手指仔細地打量著這枚徽記,再看向江聲。
江聲頭髮凌亂,黑眸明亮地耷拉下來,色厲內荏道,「放開!」
江明潮並不總是會聽江聲的話。和江聲很像,他的平和底下是不容拒絕的底色。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也很難從他的手裡扳出勝算。
成年男人冰涼的手指鑽進江聲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
「你可以更大膽一點,更放肆一點,我江明潮的弟弟,就應該這樣生活。」
和江明潮不一樣,江聲的手是溫暖的。
繼弟的溫度順著血管皮肉滲進骨頭,江明潮眼皮抖動,呼出一聲喟嘆。
「我不喜歡楚熄。」他說,「當然,我是開明的家長。哥哥絕不會強迫你和他分手。」
對待江聲,一定不要讓他對一段感情有深刻的印象,不要讓他留下規律生活被干擾的記憶錨點。
比如林回和他分手,如果按照他自己的節奏繼續,他是不會記得那種普通男生這麼久的。
同樣,如果用強硬的手段導致楚熄和江聲分手,江聲也會記很久。
這樣不好。
江聲掙扎不開。鬼知道這個病秧子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江聲泄氣。
算了隨便他,被男人摸摸手又能怎樣?何況這是他哥。
啊,雖然不是親哥。
「所以你什麼意思?」江聲問。
「我想,你可以再談一個。」
風聲呼呼灌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