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的聲音隔著電流顯得有些惡狠狠。
嚴落白:「爺爺,哪怕我是神,十分鐘也來不了——」
江聲已經掛了電話。
嚴落白盯著屏幕看了兩秒,皺了下眉毛。
江聲這種語氣?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本來有些莫名其妙輕鬆的嚴落白心情又沉重起來。
來不及多想,他飛快披上衣服拿上鑰匙去地下車庫,心情有些焦急,再給江聲打電話也不接, 簡直不是心亂如麻可以形容的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和江聲認識這麼久, 江聲從來沒有對他有過這樣的態度。
看起來像很生氣。
可是卜繪又能做什麼事情讓他生氣?他現在一天天的,圈內人但凡長了眼睛的, 都知道卜繪最近酷哥變舔狗,比沈暮洵進階得徹底多了。
夜晚的街道空空蕩蕩,路燈在夜色中形成明黃的流線。車輛稀少,嚴落白擰著眉毛開得飛快。
等到了卜繪的住宅, 嚴落白本來是慢慢走, 後來開始狂奔。
門開著一隙,透出光亮。
嚴落白拉開門, 一張臉上跑得滿臉都是汗水,還在喘氣,一眼就看到門口的江聲,他氣得一直罵,一張臉兇巴巴惡聲惡氣,顯然要氣死了。
「滾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卜繪一張冷死人的帥臉這次是真的碎了,紅著眼圈側臉緊繃,一個勁兒地道歉。
脖子上都還帶著項圈。鎖死的扣子串著鏈子,被嚴落白看了個正著都不在乎。要是現在能讓江聲不再生他的氣,卜繪以後和這幅項圈焊死走哪都戴都可以。
心裡亂糟糟的,卜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道歉的話說了一百萬次,反省的話都快從這次追溯到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啞著聲音發瘋各種惡毒到爛耳朵的毒誓、無下限甚至破底線的承諾,所有能說的話卜繪都說了個遍。
「不要分手……」
他聲音都在抖,愧疚得要死。
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見面對江聲是怎樣趾高氣昂的態度。
卜繪是真的知道錯了,他從來沒有像這樣痛苦過。
他都當狗了,狗怎麼能做這種事。
可是他怎麼求,江聲都不鬆口,江聲就是生氣,江聲都要氣瘋了。根本不要搭理他,給嚴落白打完電話,江聲就把門打開,硬要在門口等著,不管卜繪說什麼都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不看不聽,擺著一副等嚴落白到了,馬上就走,一刻都不停留的樣子。
嚴落白看了一會兒,心裡的石頭放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