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筋骨凸起,毫無阻礙地從江聲的腿部往上,撫摸到腰,又觸碰到江聲的胸口,指縫裡透出一點顏色來。
柔軟的皮膚,掌心壓著的地方稍微用力往下滑,能清晰感到江聲細微的顫抖。
晃動的髮絲間隙中,江聲仰起頭輕輕喘著氣。恍惚了半秒,又收著眼皮看他,漆黑眼眸似乎沒有半點亮光,笑了聲,「不錯,就是這樣。」
他直視著顧清暉的眼睛。
嘴唇一張,輕輕吐出來的字眼很平淡,卻叫顧清暉幾乎缺氧。
要命。
江聲還在氣頭上,顧清暉卻是清醒的。
耳邊是熱氣,面前是熱氣,在屬於江聲的味道里,品嘗到絕對陌生的空白。
「你不會還要我教你吧?」
「……不用。」
顧清暉聲音沙啞。
「但是……冒昧問一句。」
他淺琥珀色的眼眸發暗。
窗外的風嘩啦啦地吹動書頁。
男人的手背青筋痙.攣,在江聲濕透的襯衫裡面。微微收攏,就能聽到江聲細微改變的呼吸節奏。
他聲音有些喑啞,說,「江先生,你希望我做到什麼程度?」
江聲聽到心跳劇烈的轟鳴。
他的心思本來沒有放在顧清暉身上。
他腦子裡面想的是,他從顧清暉的房間裡走出去,去敲江明潮的房門,他會是怎樣的表情。他心中,惡劣的報復欲和一點遲疑的良心在對抗著,卻只能愈發讓江聲不甘起來。
他會考慮江明潮的心情,可江明潮未必會。
可是這樣的思緒不知道什麼時候中斷的。
顧清暉有些太燙了。他的溫度一路傳導,讓江聲的臉頰耳朵都發熱,濕潤的睫毛越來越重,眼前越來越模糊,一陣怪異的酥麻電流攀爬。
顧清暉真的肖想很久了,也真的比江聲想的要糟糕太多。
……
像安撫,又像意味不明的褻.瀆。顧清暉聽到江聲急促的嗚咽和茫然的喘息,偶爾還帶有兩聲貶低怒罵,手掌按住的地方一陣哆嗦。
江聲……
他沉默地垂著眼皮,後背被汗濕。半邊身子都麻了,感到無法呼吸的興奮。
江聲現在感受到的快.感和他一樣,是不是?
他們現在就是最親密的關係,最貼近的時刻,毋庸置疑。
江聲,江聲。
顧清暉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渾身的血都快衝到腦子裡。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發麻過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