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年時候的白月光,比他想的還要脆弱好多。
過度的皮膚依賴讓顧清暉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江聲每一寸的熱度,清晰得要命,炙熱得過分。
他閉上眼,額角青筋狂跳,好半天才緩緩鬆了口氣,濕漉漉的手指蹭著膝彎,帶著薄繭的手往上摸。嘴唇吻到江聲後頸,拿牙齒不輕不重地輕輕咬住一塊。
「我有幾個問題,希望江先生能夠替我解答。」
他們搞學術的人一直都很嚴謹。
「你和別人做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嗎?」
江聲一張臉悶在枕頭裡,潮濕熱氣堵著他的呼吸,他很輕地笑,濕乎乎的黑眼睛側過來望著顧清暉,「不一樣……你比較燙。」
顧清暉確實在發燙,燙得江聲腿.心都在抖,肚皮都要被燙破了。
「好的。」顧清暉恨不得把江聲和自己燒黏在一起。他輕啞地笑了聲,「下一個問題,江先生……你是要就這樣去見江明潮嗎?」
從顧清暉的視角低頭。
青年銀色頭髮黏在臉上,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漆黑的眼眸渙散無光,下巴都被吻濕,茫然空空地張著嘴巴呼出顫顫尾音,若有若無地輕笑一下。
睫毛還掛著淚,眉毛皺著一點。一隻手臂蓋住額頭,另一隻手死死扯著床單,骨節透著點紅。
好糟糕好狼狽,好可憐又好靡麗的一面。
顧清暉僅僅是看著,就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他蓋住江聲的手背,修長的手指從他的指縫插進去,牢牢扣住他的手。
顧清暉說,「很漂亮,他會開心的。」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江先生。」顧清暉已經如江聲所願,打破了所有禁慾和冷淡的皮囊,免不了江聲一頓奚落。
可他緊緊盯著江聲,眼眸暗沉,「江總說,你過去的壞毛病都是他在改,是什麼意思?」
江聲:「什麼?」
「你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就是糟糕的壞毛病。」顧清暉啞著聲音問。
江聲有點恍惚失神,又笑起來。
「他怎麼會知道,他又是怎麼幫你改的……」
回答他的是江聲支離破碎的隱忍呼吸。
銀白的髮絲在顛動中凌亂,極輕的呢喃傳進顧清暉的耳朵里,「誰知道呢。」
顧清暉沉默。
他喉結滾動,吞咽著什麼。
他一向是個冷靜、冷漠、理性的人,很少有什麼能夠撼動他的理智,哪怕再火急火燎的事情、再令人絕望的決定,顧清暉都能以鎮定的心態去處理。
可現在,他真切地感受到,無比讓他焦慮和煩躁的烈火炙烤他的身體,感受到飢餓和渴.望。
他俯下身去吻江聲的嘴唇。
嘴唇緊緊相貼的一瞬間,江聲微微張開嘴,「他真的,不是個稱職的哥哥。」
顧清暉停頓了一秒,胸口一陣悶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