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顧清暉也分不清他話里到底是什麼情緒。
他的呼吸急促。
「是。」江聲尖尖的牙把糖塊咬脆,空氣中有了些酸酸甜甜的葡萄味。
顧清暉吞咽了下,聽到江聲含糊著聲音回答,「你和他對我來說沒有區別,只是他更早地出現。」
如果是顧清暉先出現在江聲面前,被江聲咬著手指頭撒氣的人就是顧清暉,會被他親吻故意挑起另一個人怒火的人也是顧清暉。
顧清暉:「蕭意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占一個運氣。」
江聲:「是啊。」
他說完,又覺得話題導向不對。他句句話都讓顧清暉滿意,這怎麼可以呢。
於是他道,「但其實我還是挺喜歡蕭意的。」
顧清暉的表情瞬間冷下來。
「是嗎,你喜歡他,那你剛剛對我說的這些又——算了,哪怕蕭意現在是你的男朋友又如何。牙都咬碎了,不也要接受我的存在嗎?」
他說完卻握著江聲的手指,去吻他的指尖,棕色的睫毛下,眼珠冷漠地看向那枚礙眼的戒指。
「下次來見你的時候,也戴上我的戒指吧。」
他忽然說。
「蕭意的戒指戴在右手,那我的就要戴在左手。」
江聲:「……」
第240章 求婚就求婚之
江聲也是回過頭才發現蕭意在看的。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聽, 江聲忍不住有些心虛,但很快又覺得心虛沒有必要。更虧心的人不是他,該心虛的人也不是他。而他們兩個都如此厚顏無恥地站在他面前,江聲不要跟他們談良心談感情。
除了要離開這裡, 以及和別人取得聯繫之外, 蕭意不會拒絕江聲的任何要求。所以江聲說要喝酒的時候, 蕭意立刻就打電話叫人訂購送入別墅,時間甚至沒有超過十分鐘。
他自始至終沒有問起顧清暉和他的那個吻, 沒有問他說的話幾句真幾句假, 他緘默溫順, 仿佛無論發生什麼都可以接受。
朦朧的昏暗光線,窗外的下雨一直下到後半夜。
江聲喝醉了,蕭意卻沒有。他看著江聲,那張臉暈紅起來漂亮得要死。
黑髮黑眼都是如此濃重的顏色,他像黑夜的孩子,又有著如此純潔乾淨的一張臉。黑暗陰濕的生物對他充滿嚮往,哪怕從地獄裡七零八碎濕黏狼狽地爬出來, 都還想得到他平等的愛撫。
他晃晃悠悠準備去洗澡睡覺的時候, 蕭意不放心一個喝得暈暈乎乎的人單獨泡澡,守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