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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烏望的目光蜻蜓點水般掠過扶光,又迅速落向幻境,頭一次產生一種面對弟子卻不知該往對方哪裡看的茫然侷促感,「大約是沒有的。」

「怎會沒有?」扶光抬手摘下發間的花瓣,「弟子記得當年在神宮裡,鬧過一次鐮蟲災。師父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合眼,總是跑來弟子的房間歇息。說是鐮蟲不喜冰雪……」

「……」烏望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但仍理智地分析,「那應當也稱不上怕,只是厭——」

眼前畫面驟變,烏望眼角的餘光清晰捕捉到某種黑黑的東西一竄而過,頭皮瞬間一麻,後續的話卡在嗓中。

一隻濕潤的手探過來,虛攔住了他的視線,手掌隨著忍笑微微抖動。

烏望完全不理解怎麼會有人看見這種東西還能笑出聲的:「原來師父真的怕蟲。明明師父連魂飛魄散、連實驗室都不怕,居然會怕這種小東西。」

烏望感到發指,幻境褪去的瞬間就一掌按上天平的托盤。

——記憶從腦海中被抽離的感覺極為清晰。

他下意識地想要抓住那些過往的影子,畢竟那些記憶里還囊括有一個冰天雪地、讓人安心的房間,還有一個談興旺盛,總能跟他講出一籮筐故事的弟子。

即便很多時候他不願承認,但與扶光一同在神宮生活的那段日子,的確是他過得最安心舒適的日子。

否則之前在公寓樓里,他也不會在黑霧逸散、感覺疲憊時,一見靠在門邊的扶光就精神鬆快,想也不想地踏入扶光的房間。

那一晚的確有算計,但也混雜著一點難得的自我放縱……他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全然放鬆的覺了。

只有那一夜,他包裹在熟悉的木雪沉香中,有不夜侯替他鎮著黑霧,他做了一個明亮輕快的夢。

夢裡扶光久違地化作原型,是一條渾身瓷白如雪,鬢髮又璨如黃金的小蛟。

白蛟像手鐲一樣一道道纏在他的左臂上,看似乖巧地窩在他懷裡陪著他聽政,其實腦袋早拱進他袖子裡,偷吃點心吃得尾巴都搖擺起來。

他感覺到弟子的不安分,低頭想揍一下扶光的屁股以示告誡,結果盯著白蛟長長的身子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明白蛟的屁股在什麼位置,是在中段還是尾巴。

夢沒有邏輯,所思所想也很幼稚呆傻。

但就是因為這份幼稚呆傻,才讓夢輕鬆而閒適,不像現實,有太多算計要盤,不可以有分毫行差踏錯。

傳送的白光亮起,烏望攥著扶光手腕的手忽然就蜷了一下,帶上了幾分力道。

「師父不捨得這些記憶了嗎?」扶光輕柔的聲音響在耳邊,「沒關係,弟子會替你記得,會替你找回來。」

扶光好像又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似乎是「師父,你看,我還是有用的」「所以……別再趕我走了,好不好」……但這些帶著悵惘的低語都伴隨著記憶的流逝一併褪色,只剩下大片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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