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儘快做出應對,否則……他會死得很慘。
“孫兒今日忽然心有所感,修為似乎將有所突破,便沒有及時前往金鑾殿參加大朝會。”晉武帝司馬檐簡單回答道。
那司馬懿聽得理由,也不駁斥喝罵,只又問晉武帝司馬檐:“哦,原是這樣。那你可曾有遣人知會過滿朝文武了?”
晉武帝司馬檐仿佛被人從迷霧中直接拉出一樣,他面上做恍然大悟模樣,遙遙對著司馬懿恭順道歉。
“我忘了。”
如果這一句毫無誠意的簡單話語也算是道歉的話。
司馬懿面上神色不動,答道:“忘了啊?那你現在記起來了嗎?”
晉武帝司馬檐沒有回答。
司馬懿就將手中的靜鞭又抬高了幾寸,還問他道:“倘若你還是記不起來的話,那你必定是需要我幫著搭把手了……”
晉武帝司馬檐的目光在那根靜鞭上停留了片刻,隨後目光深處掀起微瀾,似乎在猶豫著些什麼。但如果撇開那層表面維繫著的平和,再在那微瀾中仔細尋找,那必定會有人不曾錯過他平和情緒間糾纏著的蠢蠢欲動。
但在晉武帝司馬檐再抬起眼瞼定睛去看前方司馬懿的時候,他忽然又笑了笑,搖頭道:“不必勞煩祖父,孫兒自己來就行。”
司馬懿微微頜首,又問道:“所以,你現在記起來了嗎?”
晉武帝司馬檐一點也不見尷尬,回答道:“孫兒記起來了。”
“很好。”司馬懿點了點頭,手上的靜鞭往下低了低,“雖然都這個時候了,但既然滿朝文武都還在等你,那你就快趕過去吧。好好跟人說清楚,莫要讓臣屬生出什麼芥蒂來。”
司馬懿就像是一個真正慈愛的老祖父那樣殷殷切切地教導著自己的愛孫。
“作為帝皇,讓滿朝文武都生出怨望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晉武帝司馬檐很明顯不是太贊成司馬懿的話。
他道:“孫兒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我可是帝皇,手中握有大軍,滿朝文武翻不出來什麼風浪來的。”
司馬懿失笑搖頭,手中的靜鞭隱約又往上提了提:“那可不一定……”
晉武帝司馬檐不做聲了。
司馬懿似乎同時捕捉到了他的不甘和堅持,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深深看得晉武帝司馬檐一眼,自顧自轉身往外走。
一面走,他還一面低頭順著靜鞭的脈絡捋順編身處的細毛。但即便是曾經被這樣仔細、珍惜地對待過,到司馬懿邁步走過門檻的那一頃刻間,卻還是有手臂隨意往外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