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人族族群里的水很深,孟彰要順利成長,要在這趟渾水中摘取到最甘甜的果實,就不能讓人摸清自己的根底和極限。
尤其是後者,更該是越深不可測才越能震得住那些有心人。
兩位門神又對視得一眼,各自收斂心神,只護持在孟彰左右,輕易不理會其他的事情。
因著孟彰的緣故,兩位門神是不介意這晉武帝司馬檐要怎麼同他朝堂中的那些文臣武將爭峙,也不在乎他們會這樣對峙到什麼時候,但其他人卻不能不計較。
就在晉武帝司馬檐和那一朝堂文武百官還要不管不顧地將衝撞再往上提拉的時候,一條靜鞭從金鑾殿外間飛了進來,重重擊打在地板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晉武帝司馬檐、兩班文武朝臣如遭雷擊,周身氣機瞬間割裂,橫衝四野。
鬱壘、神荼兩位門神齊齊抬手一攔,那些呼嘯著衝撞過來的氣機就像是激流衝上了堤壩,在堤壩下方翻捲起一大片大片的浪花,隨後才在前後沖盪間漸漸緩和下來。
晉武帝司馬檐先是狠狠地一皺眉頭,旋即就轉過身去,對著靜鞭飛來的方向作揖一拜。
“皇祖父。”
那兩班文武朝臣也顧不上自己被遽然倒流的氣機反噬得幾乎要散架的魂體,齊齊收攝心神,拱手作揖深深拜下。
“臣等拜見太&mdot;祖陛下。”
沒有人應聲,只有那根靜鞭當空懸停一陣,飛落向晉武帝司馬檐。
晉武帝司馬檐含笑抬手,穩穩摘下那根靜鞭。
他手指摩挲著靜鞭的手柄,賞玩寶貝也似地仔細看過靜鞭上下,那沾染上輕慢的目光才施施然落向那兩班文武朝臣。
兩班文武朝臣的臉色都更疏淡、更板正了些。
也是,晉太&mdot;祖司馬懿都出面了,整一個晉朝陰世龍庭,還有哪一個文武朝臣膽敢再任性妄為?
或許也是有的,但那該是他們家的先祖,而不是他們這些後輩。
不過……
一位又一位的文武朝官暗下觀察著那手持靜鞭的晉武帝司馬檐的臉色,心中自有各色猜想生滅不定。
一個晉太&mdot;祖,一個晉武帝,他們兩人真的能協同一心?哪怕是為了鎮壓下他們這些文武朝官。
晉武帝司馬檐將這些文武朝官一個個定睛看過去。待到這金鑾殿中所有朝官都被他打量過一圈以後,他就將那根靜鞭隨便往袖袋裡一塞,邁開腳步循著御道往前走。
兩班文武朝官低下頭,看著晉武帝司馬檐穿過他們,走上玉階,來到那墨黑的陰世龍庭皇座前。
晉武帝司馬檐轉過身來,居高臨下俯視著下方兩班文武朝官。
“臣等拜見武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