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班文武朝官拱手作揖深深拜下,唱禮到。
晉武帝司馬檐又凝望了他們一陣,才原地抬手虛扶。
“各位卿家平身。”
晉武帝司馬檐在墨黑的陰世龍庭皇座處坐下,兩班文武朝官也都各自回到了他們自己坐席處坐正。
御座玉階側旁的鬱壘、神荼兩位門神提著一顆心,緊張地打量著孟彰那邊。
孟彰仍自顯化周身浮影,以一種堪稱可怖的速度源源不斷地汲取那些充塞整個金鑾殿的道蘊。
他竟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確定了孟彰的狀態,兩位門神這才放心下來。
“我還以為阿彰要被影響到了的……”鬱壘暗下對神荼傳音道。
神荼也是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司馬懿這回出手看似是打破了他們君臣雙方的僵峙,讓今日的大朝會得以繼續往下走,但實質上……”
鬱壘看了看金鑾殿下方的百官,又看看玉階上方御座處的晉武帝司馬檐,接上了神荼的話:“實質上,他們君臣之間的爭鬥仍在繼續,不過是更蔭蔽了些而已。”
既然君臣之間的爭鬥還在繼續,那麼他們雙方間的道則碰撞自然也沒有停下,那流瀉於整個金鑾殿的道蘊自然也沒有消減。
既然如此,那又怎麼影響得了孟彰呢?
鬱壘這樣想著,更放鬆地笑了笑。
“看來,晉太&mdot;祖司馬懿的話語在他孫兒司馬檐那裡,其實也不是那麼好用啊……”
對於這句廢話,神荼是連多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去。
鬱壘也不介意,含笑繼續看金鑾殿中的這場朝爭。
晉武帝司馬檐並不似以往大朝會一樣安坐御座之上,靜等身邊的內侍大監宣禮唱節。
他將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稍稍往前傾,搶了那內侍大監的工作,直接問道:“爾等今日有何事上奏?”
磅礴的陰世龍庭龍氣在他身後盤旋迴環,顯化玄黑色的九爪神龍。神龍攜漫天龍氣遊走虛空,撥弄廣闊晉庭龍氣。最後,祂回到了晉武帝司馬檐身後,森冷威嚴俯瞰著金鑾殿中的兩班文武朝官。
兩班文武朝官並沒有被晉武帝司馬檐的搶先出擊影響。在他們的身後虛空處,氣運匯聚盤結之下,亦有異獸顯化。
或虎或豹,或雀或鶴。
或許也是因為兩班文武朝官未曾形成嚴謹、縝密的官階圖騰。這些由朝官氣運自發演化而成的異獸,不論是虎豹還是雀鶴,比之晉武帝司馬檐身後的那條玄黑色九爪神龍來可謂是遜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