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書房裡,穆家穆諳棋、張家張霆、陸淺秉並著沈家沈潤早早便已經在等著了。
見到齊暄自地道里出來,幾人臉上全然沒有異樣,他們站起身,躬身向著齊暄行禮:「屬下等拜見殿下。」
齊暄將木盒放在案桌上,點頭叫起:「嗯,你們都來了。坐吧。」
這書房裡最年長者不過而立,都是齊暄多年發展下來的心腹。
除了穆諳棋和張霆是齊暄的伴讀外,沈家沈潤是忠勇公一脈的代表,而陸淺秉,便是齊暄特意尋來的寒門一脈佼佼者。
文官、武官、寒門、功勳,朝野勢力齊暄這裡最少占了十一。而這,才是齊暄奪嫡的根本力量。
至於張繡茹精心配製的浮夢粉,只是用於輔助的手段而已。
齊暄向來分得清輕重,熟知陽謀與陰謀的差別。
「你們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眾人靜默,穆諳棋站起身,拱手作禮,侃侃而談:「清流里劉大人對大殿下和二殿下頗有怨言,與家父交往日漸密切;張大人一直沒有準話,顧左右而言其他,不過小張大人似乎可以拉攏;......」
他洋洋灑灑將朝中文官的動靜說了個遍,各方勢力之間的離散聚合,他幾乎一清二楚。
齊暄滿意地看著穆諳棋,點頭贊道:「很好。」
穆諳棋耳根子有些發紅,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他坐回原位,寬大的袖擺下,修長的手指忍不住地發顫。
張霆沒有看穆諳棋,站起身來衝著齊暄一抱拳:「禁衛軍中受杜都督統領,不易策動。」
武官勢力,一向被徽帝緊抓在手中,確實很難策動,但因為大皇子和二皇子多年相爭,徽帝倒是將一小部分的武官交到了齊暄手上。雖然依舊不多,但總比那些連碰都碰不到的好。
齊暄理解地點點頭,他輕聲安撫道:「勞煩守正費心了。」
守正,乃是張霆的字。
聽得齊暄這話,張霆微微低下頭去,道:「屬下有愧。」
「哪裡,這事本就困難,守正如今這番,已經做得很好了。」
張霆退回座位,便有沈潤站起身,躬身一作揖,道:「如今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相爭越烈,常國公和謝侯府不堪其擾,似有意向。」
齊暄點頭:「嗯,常國公和謝侯爺都是老狐狸了,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如今還只是隱隱有些意圖,日後自然就能定下立場了。」
陸淺秉見前頭三位都已經退回來了,他施施然地一甩衣袖,站起身來,衝著齊暄隨意地一拱手,道:「翰林院顧常青、殷兆麟、莫逐境以及他們組建的常竟學社都很是欽慕殿下才學人品,殿下若是空閒,不如與之一會。」
殷兆麟的名頭,齊暄也聽說過,其才學過人且處世圓滑,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他點點頭,應了:「若有機會,定與他等一交。」
齊暄又交代了幾人好些事情,才放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