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換了個新環境,陶年的情況一年比一年穩定,但這講究的是循循漸進,穩定了不代表痊癒。
大四下學期開學後,程添第一個發現陶年的不對勁,狀態甚至比三年前還要差。
陶年對催眠異常抗拒,程添尊重病人意願,別無他法只能改變治療方案。
轉機是陶年工作一年後,陶年接受了他的催眠,也是程添第一次聽到楊則惟這個名字。
陶年十年如一日地接受心理治療,在前年,陶年跟他說很累想休息,之後辭掉了首都的工作,一個人回到廣市。
陶年所有的心血都在首都,說不要就不要,面談之後程添確定他的病情已經到了危險邊緣,對任何事物漠視,思維變得乏力。
好在經過一年的調養,病情又回到穩定的狀態,曾經程添懷疑過陶年是否在表演,在臨床上這種病人非常具有偽裝性,善於欺騙,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
程添現在人在魔都,只能通過對方的情緒言語判斷發病的輕重。
可能是陶年有意克制,過於平靜的心慢慢開始恢復跳動。
「他有什麼病?」程添以為這只是陶年開口發泄的一句話。
陶年輕笑了聲:「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有躁鬱症。」
下一秒,他甚至還有心情和程添探討這個病:「躁鬱症應該比我這個病更難控制是吧。」
程添知道陶年已經將情緒調整回來,回答他這個問題:「心理疾病沒有哪個病說更容易或更難控制,決定這一切的是病患,積極治療有完全治癒的可能,如果不配合治療,什麼病都難以痊癒。」
陶年若有所思:「說得也是,積極配合才是痊癒的根本。」
程添問:「身邊有帶藥嗎?」
陶年丟下手裡的向日葵:「我現在在花店,藥在家裡。」
聽到正確回答,程添看了眼時間,發病時間二十分鐘,其實應該不止,他打電話之前陶年就已經發病了。
程添問:「如果可以的話,你能現在回家嗎?」
陶年:「可以,等我收一下東西就回家。」
程添囑咐:「回家之後一定要吃藥。」
陶年起身應下:「我會積極配合治療。」
程添不放心地問:「需要我陪著你嗎?」
陶年沉默了一會兒說:「不太需要。」
晚上九點半,這個時間陶老太應該已經回房間休息。
陶年打開家門裡面傳來電視的聲音。
Mudi聽到門開的聲音第一時間衝到玄關,陶老太緊跟其後。
陶年將鑰匙放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