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掛,楊則惟抽出陶年手裡的手機一把扔到一邊,又重新抱著陶年。
頭髮蹭得陶年發癢,他卻沒有推開,手指一直摩挲著發梢。
陶年放空,楊則惟說謊了,他和八年前一模一樣,喜歡咬人,很霸道,很惡劣的不讓他去碰,事後很粘人,甚至比八年前還有黏人。
脖子又被咬了一口,清楚地感知到咬在昨晚牙印的地方。
陶年不為所動,只是停下撫摸楊則惟腦袋的手,改成輕輕拍楊則惟的背。
楊則惟像是被安撫住的頭狼,重新回到令他心安的巢穴。
等楊則惟睜開眼時,外面的太陽已經日上三竿,而陶年不知什麼時候哄著他放手,半坐的姿勢靠著床頭,手上拿著他的手機處理工作。
原本昏暗的房間被拉開一小條縫的窗簾照亮,沒有照到床頭,陽光灑在了床尾。
楊則惟像是沒睡夠一樣,抱著陶年的腰不放手。
陶年說:「林景華約我出去吃午飯。」
楊則惟悶聲道:「不去。」
又不是約他,拒絕得理所當然。
陶年沒有任何表示,回覆信息拒絕了林景華,隨後將手機遞給楊則惟:「時間不夠,計劃書還沒有完善,詳細步驟我會添加上去。」
楊則惟抬眸看了一眼,已經非常詳細地列出可行性的1234點。
「……」楊則惟眼神複雜地看著陶年,「你還有力氣寫方案。」
陶年的腰很酸,他還可以接受,楊則惟的床很軟,他坐得不費力。
「還好,不費力氣。」
楊則惟揉著他的腰,陶年沒忍住皺了皺眉。
「你這麼有精力讓我很有挫敗感。」楊則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的技術是不是退步了?」
問得很直白,因為只有陶年一個人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陶年一向不直接回答這些問題,他也沒變過。
「還好。」
楊則惟堅持不懈繼續追問:「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太重了?太輕了?還是不喜歡這個姿勢?」
手指在腰部作亂,陶年差點拿不住手機。
楊則惟得不到陶年的回答不罷休,眼眸深沉。
陶年慌亂到不知道怎麼回答,眼睛瞄到床頭柜上空了的盒子。
「太多了。」陶年像是被逼出了一個迫不得已的回答。
楊則惟一開始想到其他地方去了,他順著陶年的眼神看向床頭櫃,和昨晚剛見到床頭柜上擺著東西的眼神如同一轍。
他挑了挑眉,徹底明白陶年所說「太多了」是什麼意思,指腹碰了碰陶年的嘴唇:「抱歉,情不自禁,是我太貪心,什麼味道都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