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轉身離開,身影漸於房外時,他悶悶的聲音傳來,「給你十分鐘,走廊外找我。」
「找到我時,你必須進入狀態,清楚自己是我程燎野的愛人,也是我的未婚夫。」
「你可真走運啊,徐珏。」時隔不到十分鐘,程燎野又這麼重複了一遍,「多年前那麼對我,沒想到現在,還能成為我的未婚夫。」
他的後半句話隨著開關門的聲響而起,被覆蓋得不太真切,徐珏沒聽清楚,自以為又是些矛頭對著自己、帶有厭惡的話語,卻不知此時此刻,程燎野同他隔著一牆,正仰著腦袋,嘴中念叨著的,是他的名字。
徐珏剛穿好西裝,程燎野又進入了房間。
他身上已然換了一套合體的深色西裝,裁剪得恰當的袖口衣領,都極襯他,也極襯那顆脖頸處紅色的小痣。
徐珏將視線投射到他身上時,外頭突然嘈雜了起來,隔著樓層,徐珏只聽到模糊的聲音,大抵是往來的並可在說些客套的祝詞。
期間不乏有程燎野的名字,他的父親早將成嘉的大權全都交給了他,今天他又是訂婚儀式的主角,自然會被無數次提及。
兩人沒在衣帽間呆多久,程燎野見徐珏的衣裳穿得差不多了,乾脆讓他跟著自己走出了衣帽間。
衣帽間連接著通往一樓大廳的長走廊,程燎野一直走在徐珏的前頭,沒說話,直到走到最靠近樓梯入口的房間,程燎野突然回過頭來,就這麼緊緊抓住了徐珏的手腕。
手腕處的血液突然有些流暢不通,徐珏被這股力道帶得下了樓。鋪了地毯的樓梯同皮鞋鞋底觸碰時,沒什麼聲響,還挺柔軟。程燎野很快鬆開了禁錮住徐珏的手,半側過臉朝著樓梯下看去,徐珏看到他帶著微笑,同一樓大廳來了些許的賓客打著招呼。
通向一樓的樓梯並不長,徐珏盯著程燎野的後背,再度開始測量他的肩寬、腰圍,直到跟著程燎野,到了樓梯的盡頭,觸到了同樣鋪著地毯的一樓大廳地面。
很快有賓客拿著酒過來,遞給了程燎野,話題的開頭視線掃過徐珏,祝賀的詞句就這麼又出現了,輕飄飄地傳進徐珏的耳朵里。
「程總,您和您未婚夫,當真是璧人一對,」賓客笑道,「方才您們下來時,一前一後,當真相配極了......」
徐珏同程燎野隔著小半步距離,他深知現在自己的身份,正要開口回答時,程燎野卻半側過臉,將手上的酒杯遞給了自己。
徐珏抬了眼,猛然撞到那雙假意溫柔的眼裡。他對自己露出了溫柔的笑,伸手緊緊握住了自己未拿酒杯的另外一隻手。
這場面讓在場的賓客看來,當真是恩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