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昭伸出手去拉她,仍然是從她的身體裡穿過。
「不要!」
一雙無形的手將她拉出了虛空,許昭昭睜大眼睛,身體猛地坐了起來,呼吸急促。
意識慢慢回籠,鼻尖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才恍然發現剛剛那是夢。
「醒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進許昭昭的耳朵里。
聽見這個聲音,她條件反射般地轉過頭,看見了剛剛站在月光下的那人。
她不顧自己手上還掛著點滴,抓住了顧清延的手,著急地問道:「江汀和他媽媽怎麼樣了?」
顧清延沒回答她,任由著自己的手被她拽著,眸子低沉得可怕,好似蘊著風暴。
他俯下身,緩緩伸出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著,低聲喃喃。
「許昭昭,你懂不懂什麼是危險?」
但是人命關天啊!
「你先告訴我……唔……」
許昭昭急切的聲音還沒發出來,就被極具侵略性的木質冷香吞沒了剩下的話語。
她像條溺水的魚,只能緊緊地揪著他的襯衫,皺得不成樣子。
當許昭昭覺得自己馬上要被親暈的時候,兩片唇瓣微分,空氣爭相恐後地擠進她的肺里。
親是不親了,改成咬了。
是真的咬。
「嘶……」許昭昭輕呼。
那皓齒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嘴角處滲出血。
「顧清延,很疼……」
得,又添新傷。
聽到她的話,顧清延稍稍退開了點,但雙手還是撐在床邊,能把嬌小的許昭昭整個罩住。
「呵,原來還知道疼啊?」
那精壯的手臂很快環上她的腰,輕輕一提,許昭昭就落入他的懷抱,坐在床上。
許昭昭不敢和他對視。
顧清延的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她,抬起手,食指輕輕拂過了她的臉頰。
這時許昭昭才感覺到臉上的絲絲痛意。
修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那粉嫩的菲菲創可貼,前兩天剛從房間抽屜里順走的,今天就回到了她的臉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許昭昭的臉上,「被石頭砸的時候,疼嗎?」
許昭昭僵直身子。
那隻手指沿著她的側臉線條往下,划過脖子,帶起陣陣酥意,最終停在鎖骨往上一點的地方。
他又問:「被手術刀劃的時候,疼嗎?」
許昭昭永遠不會知道,顧清延發射出那隻鎮定劑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不敢想,如果沒中,激怒了那個婦人,會有什麼後果……
這也是為什麼顧清延在與許昭昭對視的時候,馬上移開了目光離開。
再多看她一眼,就想衝上去掐死她。
雖然聽著像關心的話語,但是在這個臭男人的嘴裡說出來,就是責怪的意味居多。
許昭昭自己伸手摸了摸,有個橫橫的擦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