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百官看在崔應辰手中虎符的面上,暫時蟄伏。
……起水戰,其實李郡與師戎郡都還算是經驗豐富。」崔應辰接上方才的將帥人選,先提李郡,「且李令馳逼宮之時,也是李郡太守率兵入宮解圍,有勤王之功在身——」
「不可!斷斷不可!」尉遲燾眼見越來越強硬,「且不說海寇經常侵擾的還是師戎郡居多,近來也有蟄伏的跡象,單論那李郡應對裴雲京的水師就還差著一大截兒,何況李郡出叛將,他們想要撇清干係,撿漏掙個勤王之功便也罷了,真要率領重兵遠征,諸位臣工如何能放心?」
那叛將明晃晃說的就是李令馳,他出身李郡,那麼後起之秀怎麼做都是錯的。要打裴雲京,起碼得是倍數之兵,十萬兵馬說多不多,但已足夠稱霸一方,勤王之功在尉遲燾眼中不過是狗咬狗的作派,他不允許李郡再次做大,他也根本不信世家甘願李郡人再次踩到自己的頭上。
「如此說來,師戎郡太守赫連誠倒是個可用之才了?也是,當初師戎郡一戰名揚天下,且聽聞那赫連誠雖出身商賈,為人卻是忠誠,撥亂興治也有一手。」廖聞歆先抑後揚,「只是咱們也得警醒著點兒,人多心難齊,可人少也未必能齊心。如今御座空懸,咱們若是太過倚仗某個人,豈非逼得他擁兵自重?」
「是啊,」尉遲燾看了一眼謝元貞,趕緊附和,「依我看,江右那三個都不是貼心人,尤其是那赫連誠,我可聽說與謝司馬走得很近吶!」
如今兵馬不在手上,謝元貞罪臣之後的身份便是唯一的切入點,百官想要談和,想要二十萬兵馬始終是無頭之師,就得讓有資歷的人失了資歷,有名分的人沒了名分。
「是,他赫連誠與我謝元貞走得近,所以他執掌二十萬兵馬就等同於我謝氏重掌朝政大權——尉遲大人,咱們現下是談兵將,可不是論關係,世家綿延數百年,只往上數三代,朝中就說不清誰與誰沾著干係,」這一早上的議政,其中一半都與謝元貞,與謝氏二字脫不開干係,謝元貞不能一退再退,何況尉遲燾已經將手伸過沔江,伸到赫連誠的頭上,「前太尉便是死在這樣模稜兩可的罪名之下,如今尉遲大人也要用在赫連大人身上嗎?」
「你還有臉提庾閬!」尉遲燾大喝,「若不是因你謝氏,他如何能慘死殿前?大梁又如何落得如今風雨飄搖的地步!」
「沒資格提的是我,但理虧的卻是你尉遲大人,」謝元貞昂著頭,「論心論跡,尉遲大人就沒有半點私心麼!」
「這怎的又吵起來了?要真選不出合適的將帥,咱們便先和談,做兩手準備也好,」廖聞歆皺眉,徑直站到兩人之間,五部虎視眈眈,與平州是戰是和已經不能再拖,他心裡一急,撿著個名字就是救命稻草,「謝大人既提到前太尉,我記得他不是還有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