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說不準,否則怎的能輸給五部人, 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幾人說到最後污言穢語不老少,屠九左耳進右耳出, 躺在地上看頭頂的小高窗, 那裡有一束青光。
「要我說,等他醒來,咱們也好收拾收拾,腦袋搬家了。」
幾人戛然而止, 牢獄苦寒, 唯有調笑幾句以解憂, 屠九這麼一說, 他們哪還有什麼心思?
「屠兄, 你可得救救大伙兒的命啊, 」其中一個跟班兒率先湊過來, 「那謝元貞殺了刺客都要曝屍示眾,根本就不是個善茬, 說不準要將咱們大卸八塊啊!」
他特地咬重咱們,想告訴屠九,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但凡有逃生的法子,可千萬不能落下他們。
屠九雙手疊在腦後,聞言瞥了一眼,「可你我如今身陷囹圄,我便是有心救你,這也出不去啊。」
高窗柵欄之下,吃喝拉撒全在一處,連飯食都是專人從小窗口子裡送進來的,他們根本接觸不到外界。
另一個跟班眼睛一轉,「屠兄神通廣大,你一定有辦法吧?」
其他人也附和:「是啊屠兄,您菩薩濟世,謝元貞要滅咱們的口,您可得渡咱們一條命啊!」
屠九向來是有主意的,此刻便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沒有辦法,他們也會逼他想個辦法出來。
眾人屏息注視屠九,良久,屠九坐起來,背靠石牆,「.辦法談不上,倒是有一個。」
「什麼法子!?」
其他人霎時將他圍成圈,都想聽聽屠九的妙計。於是屠九眼睛一轉,先讓人瞧外頭獄卒的動靜,隨即才招呼他們附耳上來。
等獄卒送完那頭的飯過來,屠九幾人接過飯碗,卻拽住他的衣角,「牢頭請留步。」
獄卒絡腮鬍養得潦草,甩開拉扯的同時轉頭,一臉不耐煩,「何事?」
「三日前一戰,咱幾個見大帥負傷,也知道自己有罪,太過魯莽這才連累大帥,」屠九手扒著柵欄,壓低聲音,「所以才想問問牢頭,大帥他如今可還安好?」
獄卒脫口而出,「你們想套話?」
甭管官場軍營,大家都是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這些人被關在牢中多日不曾提審,獄卒能不知道屠九的心思?
「哪有的事兒?」屠九雖然這麼說,但為自己的意圖加上了一個更為合理的藉口,「即便不為大帥,問一句自己的死期總不為過吧?」
「是不為過,」獄卒點頭,話鋒一轉,「可是我怎會知道?你們的死期又與我何干?」
說完獄卒腳下一動。
「牢頭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