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錢滿。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誰也不敢動。
就在這個時候,陳戈徒掀開眼皮,面無表情地說:「既然大家都來了,王少就去招呼幾聲吧。」
這話說的像是他才是那個做主的人。
果不其然,王懲眼裡的凶意瞬間溢了出來,但一對上陳戈徒那雙冷靜淡漠的眼睛,又有把火澆在了他的心頭。
他垂下頭,忽的笑了起來。
笑聲低低啞啞,又逐漸變大,透著一股子滲人的瘋勁。
「說的是,陳少都發話了,這個面子我怎麼也要給。」
接過錢滿的酒,他一飲而盡。
錢滿笑嘻嘻地贊了聲「王少海量」,立馬麻溜兒的退到了人群外。
其他人箭在弦上,避也不敢避,這酒都端到跟前了,怎麼也要給他敬上。
於是眾人只好硬著頭皮給王懲敬酒,一邊絞盡腦汁地說著好聽話。
王懲來者不拒,這還是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這麼好說話。
以前他可不是誰的酒都喝。
那些難以在王懲面前露面的人得了個好,慢慢的開始放鬆警惕,不由得想起昨天打賭的內容,一雙眼睛開始不受控制的在王懲的脖子上打轉。
聽說賭注是一個項圈,輸的人做對方三天狗。
今天王懲把脖子包的這麼嚴實,那項圈是戴還是沒戴。
「你的眼睛在看什麼。」
陰冷的聲音驟然在包廂中響起。
被盯上的人脊背一寒,頭腦發木地說:「沒……沒看什麼……」
「嗯?沒看什麼?」
王懲站起來,高挑挺括的身形瞬間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是……是……」對方話沒說完就被一腳踹了出去,整個身體都重重地砸在了桌上,酒瓶也滾落在地上,濺開了一灘濃郁的酒氣。
四周的喧鬧聲戛然而止,只餘下冷冰冰下沉的空氣。
「你沒看什麼你那雙眼睛怎麼放在我身上。」
銳利陰沉的語氣嚇得其他人連忙低頭,屏住了呼吸。
「王……王少……我真的什麼也沒看……」
被踹倒的人疼的站不起來,嚇得臉都失去了顏色。
王懲滿眼戾氣,一隻手拿起了一個酒瓶。
原本熱鬧的氛圍一片死寂,眾人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紛紛緘默不語。
「王懲,你在別人的地盤也這麼放肆嗎。」
身後傳來陳戈徒冷漠的聲音。
他雙腿交疊地坐在那裡,姿態閒散,直到此刻,他才站起來,走到王懲的身後,聲音聽起來依舊沒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