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戈徒這麼大氣,他有本事就把孫家缺的錢全給他補上!
「王懲,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王先生說了半天,見王懲還是那幅懶懶散散愛搭不理的模樣,頓時覺得怒不可遏。
聽到動靜的王太太走出來,為難地看了王懲一眼,小聲說:「你別惹你爸生氣。」
王懲摸著自己取了夾板的手臂,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哪裡是我惹他生氣,分明就是他自己在給自己找氣受。」
「王懲!」
對方大步走來,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耳光。
王先生年輕時也是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哪怕到了現在也依舊健碩非常,這一巴掌下來直把王懲打的翻倒在椅子下,嘴角也滲出了血。
這副場景把王太太嚇得失聲尖叫,連忙快步走過來,卻不是去扶地上的王懲,而是去給氣的胸口不停起伏的王先生順氣。
「你說說你動這麼大的氣做什麼,醫生都說了你要注意平復心情。」
溫聲細語的聲音悅耳至極,卻和王懲沒什麼關係。
他早已習慣,獨自從地上站了起來,受傷的手臂還沒好全,剛剛在地上撐了一會兒,疼的他直打顫。
他用舌尖頂了下紅腫的臉頰,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意,並嘗到了點血腥氣。
王先生在王太太的安撫下平復了不少,看著他,橫眉冷豎地說:「待會兒去抹點藥,晚上在孫家的訂婚宴上給我好好表現,不要鬧的太難看,丟了我王家的面子。」
「知道了。」他耳朵一陣耳鳴,嗡嗡嗡地聽不清聲音,一臉敷衍地應了一聲,抬起腳步就往外走。
後面卻突然傳來王太太細聲細氣的聲音,「阿懲不吃飯了嗎。」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對方。
那確實是一個符合所有男人心中妻子模樣的女人,永遠的溫柔賢惠,永遠的體貼入微。
王懲明明每天都能看到她,卻還是對她的臉感覺到了模糊,對她感覺到了陌生。
連回憶里,他都不曾想起她年輕時的模樣。
王太太被他仿佛能將人穿透的目光看的渾身一顫,忍不住輕輕地別開頭,轉移了目光。
「不了。」
他垂下眼,轉身離開。
王太太作為王先生妻子的身份已經大於一切,大於她母親的身份,也大於她自己。
「王懲,記住我給你取的名字,要時刻約束自己,謹言慎行,不要做出讓我和整個王家丟臉的事情。」
嚴厲的聲音帶著王先生慣有的命令,震得他耳膜發痛。
他走出門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在眾人齊齊看向他的視線中,他一把將已經擺好飯菜的桌子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