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戈徒神色慵懶,眉眼間有幾分冷淡,他取下手中的白手套放進侍應生的托盤,沒什麼情緒地說:「不用了,我不勝酒力不便多喝,在這祝孫大少百年好合,我就先告辭了。」
沒等孫家人挽留,他已經轉身離開。
而當孫大少視線轉移時猛然一驚,因為就在陳戈徒的右手虎口上赫然有一個帶血的牙印。
不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王懲幾個懶散的步子走到他面前,低低一笑說:「今日來的匆忙並未帶禮來恭賀孫少大喜,日後我再來補上,還請孫少不要見怪。」
幾個字在他陰寒的語調下滲到了人骨子裡。
孫大少強扯出一個笑容說:「不必,王少心意到就夠了。」
王懲抬起手拍上他的肩,一股無形的力道壓的他站不直身體。
「怎麼好叫孫少傷了心,這該補的禮我哪怕是想方設法也一定給孫少補上。」王懲那雙狹長的狐狸眼一勾,儘是陰冷的寒意。
目送著王懲離開的背影,孫大少沉下了臉,孫亦郡眼神陰鬱地站在他身邊,出聲道,「大哥……」
孫大少抬起手,止住了他未說完的話。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要在這個時候破壞了氣氛。
——
那一夜過去,雖然什麼都沒明說,但到底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王懲嘴上的傷過了一個星期才堪堪好了大半,而陳戈徒手上的牙印則是在一個星期之後還留有醒目的痕跡。
秘書先生難以控制自己在那雙手上打轉的視線,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又乾淨,唯有虎口處的牙印分外清晰。
隱隱滲著紅的淤血可以看出對方下嘴很狠,幾乎抱著要咬出血的架勢下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秘書先生總覺得這個整齊的牙印和上回陳戈徒臉上的牙印很像,都異常的圓潤,上頜還有個分外尖銳的犬齒。
按理說,作為下屬不應該去揣測上司的私生活,可陳戈徒的行事作風太過乾淨,不說身上留有他人的痕跡,連一絲雜亂的味道都不曾有過。
可唯二的兩次都如此勁爆火辣,還專挑無法遮擋的地方下口,很難不讓秘書先生多想。
「把近幾個月的帳目拿給我。」
秘書先生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陳戈徒那雙異常冷漠的眼睛看向他,秘書先生才猛地回過神,有些慌亂的從文件中找到帳目遞上去。
「我近日有讓你連續加過班嗎。」
陳戈徒冷冰冰的聲音讓秘書先生的後背滲出了冷汗。
他囁嚅著唇,低聲說:「沒有。」
「那就不要浪費我的工作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