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秘書先生的頭都快垂到了地下。
他一臉的欲哭無淚,雖然陳戈徒從不會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壓榨他們,但在工作期間的要求卻是成倍的高。
收斂好心神,他垂眸說:「最近孫大少在資金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希望能與您當面詳談。」
陳戈徒眉眼微動,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當人意識到有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的時候,很少有人能抵制住這種誘惑,即便現在用的每一分都是日後需要還的債,也很難控制住當下不停冒頭的貪婪。
或許是陳戈徒的慷慨讓孫家人產生了錯覺,以至於他們在王懲那裡虧損的每一筆都想向陳戈徒這個「合作方」索取。
以前孫家是茁壯生長的樹,現在則是攀附在陳戈徒這面牆上的藤。
只是不知道是藤在借牆的力,還是牆在吸藤的血。
「王懲的情況怎麼樣。」他靠向椅背,兩手交疊在腹前。
秘書先生有些意外他會問起這個「死對頭」的情況,但還是立馬回答,「王少一直在給孫少施壓,似乎城北那塊地難以通過審批就是因為王少在從中干預。」
他翻開一份文件,將其呈上去,「這是近段時間孫少的資金動向,城北那塊地還在建設當中,但因為無法通過審批一直在延期。」
陳戈徒面無表情地看了兩眼。
孫家人的花花腸子一點都不少,自那天陳戈徒去參加了訂婚宴之後,孫家就搬出了陳戈徒的名頭,對外大肆放出他們合作的消息。
這導致一些搖擺不定的人開始選擇風向,站在了孫家這邊。
兩方博弈,尤其是硬來的時候,很容易兩敗俱傷,所以王懲也不是一點虧都沒吃,只是他這人狠勁大,叫人覺得他囂張跋扈,什麼都不怕。
「約孫少明天晚上在月露灣見面,把消息放出去。」
秘書先生看了眼他的臉色,只是在平靜無波的眼神中他什麼也沒看清,最後只是點了點頭說:「是。」
——
月露灣是一艘巨大又豪華的遊輪,持有人為錢家。
這和錢滿那個小打小鬧開來燒錢的酒吧不同,月露灣通常用於舉辦大型宴會與拍賣場,晚間燈光閃爍,富麗堂皇,卻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
今天月露灣就有個慈善拍賣,比較私人和小眾,圈子裡多的是抱團的家族,所以孫家並未在受邀行列,還是託了陳戈徒的面子才能進去。
雖然這讓心比天高的孫家人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陳戈徒能在廣而告之的情況下提出邀請,還是讓他們有一種志得意滿的得意。
此次登上月露灣的依舊是孫大少與孫亦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