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那是滿足還是空虛,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臣服於陳戈徒,還是想讓陳戈徒臣服於他。
越來越混亂的情感扭曲成了一團散不開的迷霧。
他想贏想了這麼多年,如今乾涸許久的岩漿快要破土而出,陳戈徒的臉,陳戈徒的聲音,陳戈徒的味道,全都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了如夢魘將他困住的地步。
就像如今,他只是隔著電話聽到了陳戈徒的聲音,他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的躁動。
如果他近距離看到陳戈徒的臉,他一定會露出無法自控的醜態。
「陳戈徒,你和我……」王懲張開嘴,卻突然失了聲音。
要怎樣呢。
他心裡的惡魔衝撞著他的喉嚨,他舔了下乾燥的唇,啞著嗓子說:「陳戈徒,做我的人吧。」
我覺得我好像挺喜歡你的。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心臟跳動的聲音太大了,讓他不得不一隻手捂著心口,才不至於心臟過速而死。
他直起腰,屏氣凝神地聽著那邊的動靜,卻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
即便如此,在說出那句話之後,他的心裡也好像被挖空了一塊,極力想要什麼東西填補進來。
——「不可能。」
冰冷的聲音透過電話有些失真。
王懲又開始耳鳴,被挖空了的地方填進了一大團森冷的空氣。
他不想再聽陳戈徒說任何一句話,「嘭」的一聲把手機砸向了落地窗。
「王少。」外面傳來兵荒馬亂的聲音。
「滾!」
他目眥欲裂地盯著門口,好像要窒息一樣不停地喘著氣。
陳戈徒,怎麼敢!
電話突然斷線,陳戈徒神色陰冷的放下手機,
讓他當王懲的人。
王懲,怎麼敢。
——
接下來一段時間王懲不再每天送東西過來,也不來陳氏集團做客了。
這讓秘書先生既不安又不習慣。
雖然王懲每天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隨便出入也很嚇人,但不出現之後更嚇人。
只是看陳戈徒的樣子卻絲毫不受影響,冷漠如初,仿佛之前和王懲「濃情蜜意」的人不是他,前幾天心情不虞的人也不是他。
「先把吳家的項目進行攔截。」
陳戈徒一邊往外走,一邊隨手將文件遞交到秘書手中。
秘書彎腰接過來,暗自在心裡想著他果然要對一些賊心不死的小家族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