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神色陰冷的王懲高高在上到了極點。
趴在他腳下的孫亦郡更是一個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
之前王懲沒有和他計較,不代表他可以在他面前放肆。
孫大少早就嚇癱了,自上次被王懲弄進醫院之後,他就怕了。
他怕王懲真的弄死他。
那種腦袋被砸在吧檯上,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血液飛濺的感覺太可怕了。
即便他心裡還存著對王懲的恨意,可也早已被恐懼蓋過了一切。
「我……我可以給你……」孫大少磕磕巴巴地說不完一句完整的話。
此時此刻的孫大少在沒了以前那不值錢的傲慢之後,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廢物。
「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什麼值得我惦記的嗎。」王懲不客氣的冷笑了一聲。
在他的嘲諷下,孫大少漲紅了臉。
他早就被陳戈徒掏空了,即便還留著他們苟延殘喘,不過也是陳戈徒想從他身上釣到更多不知死活的小魚小蝦而已。
今天,他本來期盼著能有一個翻身的機會,但現在也不太可能了。
「以後學學怎麼夾著尾巴做人。」王懲眼神睥睨地掃了他一眼,跨過滿地的狼藉準備離開。
只是剛走出一步,他忽然想到什麼回了頭,孫大少被他嚇了一跳,以為他終於想起來要來料理他,卻見王懲一伸手把桌子掀了。
媽的。
吃不下飯的時候看到別人吃飯就煩。
王懲夾著菸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
站在路邊的王懲看著前方飛馳的車輛,蒼白的臉上是褪去狠厲之後的迷惘。
從陳戈徒出面擺平孫家,到後面出手以吳家開刀,王懲就知道,陳戈徒做的一切都和他有關。
這讓他本就亂了的心更亂,也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煩躁。
所有的問題都在他心裡攪成了一團亂麻。
他隱隱知道前面就能找到答案,但他卻還是執著地站在原地,不過是因為,他不願意低頭罷了。
昨天陳戈徒和他打了一個賭,賭他和錢滿的訂婚宴能不能順利舉行。
如果能,那就是陳戈徒贏了,如果不能,那就是王懲贏了。
這幾乎是一個天平完全偏移的賭局。
王懲知道,只要他想,他必贏。
但就是這種預知到了結局卻還是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無比心煩。
他和陳戈徒大大小小的賭了無數次,陳戈徒卻只和他賭了兩次。
第一次也就是陳戈徒在大學時輸的那一次,也是對方至今唯一輸的一次。
那時,陳戈徒和他賭的是,他能不能和陳戈徒考上同一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