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在一旁憂心地看著他,可她看了眼神態輕慢的王懲,動了動唇,還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王懲,你……咳咳……」王先生止不住地咳嗽,幾縷白髮散了下來。
看到他這幅樣子,王懲垂下的眼中沒什麼情緒,他自顧自地說:「如果不想去也可以,本來也算我們高攀了人家,說不定對方還看不上我們。」
「胡說!」王先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都在顫。
王懲把玩著那根沒點燃的煙,笑意沒達眼底。
王先生雖然有兩個兒子,但瑞斯特不屬於他,也不會留在國內,王家最後的繼承人只會是他王懲。
無論他和陳戈徒訂婚這件事王先生認還是不認,他都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因為王家真正能做主的人早已經變成了王懲。
「好好養身體吧,免得到了那天落人下風,又覺得丟了面子。」
他將那根始終沒點燃的煙摁進菸灰缸,頭也不回地出了門,仿佛他回來只是為了說這一件事。
「阿懲,那……那我們要先送一些禮過去嗎。」王太太在後面小聲地叫住了他。
「隨便,人家也不見得在意這個。」
他留下一個冷淡疏離的眼神,踏著落日餘暉走出了門。
——
今天陳戈徒有一個飯局,由泛舟國際鄭先生牽頭。
鑑於鄭先生在生意場上還算為人正直,陳戈徒給了他這個面子。
以往在這樣的場合,陳戈徒從不會逗留太長時間,但今天他卻直到天黑還沒回家。
無他,這位程先生實在太過熱情了。
對方和鄭先生一樣大,人卻看著年輕許多,很是開朗溫和的性子,饒是像陳戈徒這種令人望而卻步的人,對方也能始終面不改色的與之交談。
「不知道陳少也喜歡品茶,我正好有幾罐上好的毛峰茶,要是有機會一定請陳少去嘗嘗。」
程先生為陳戈徒斟了杯茶,一雙看著溫和帶笑的眼睛始終目不轉睛地放在陳戈徒身上。
一旁的鄭先生滿臉尷尬地咳了咳。
這程某不是上城的人,在鄰省勢力不算小,是程家老爺子最小的兒子,雖不至於和侄子爭奪家業,但只要程老爺子在一天,程家就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對方來上城是想拓寬路子,運作好了是互惠互利的事。
如今在上城陳家是首屈一指的存在,陳戈徒又是陳家唯一的太子爺。
程先生要想跨過上城這道檻,哪怕只是歇歇腳,也得要先過陳戈徒這一關,也只有陳戈徒能和他談。
只是沒想到這程先生……
鄭先生看了眼陳戈徒冷淡的臉,低頭喝了口茶。
沒想到這程先生是一個如此風流多情的人物,一來就看上了陳戈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