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褚仝眉頭微皺,他並不想將衛想容帶在身邊,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非常危險。
而且他的目的是要將四小隻送到東邊的避難所,他沒有那個閒心再帶一個拖油瓶。
可他已經將人帶出了醫院,也無法就這樣將人丟在路上。
更何況,他不僅拿了對方的物資,還拿了一輛車。
褚仝抬起眼,看向坐在車內的衛想容,對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看不出一絲危險性,甚至斯文溫和的外表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此刻對方就在察覺到他的目光後向他看了過來,溫柔的對他笑了笑。
褚仝卻瞬間冷下臉,別開了視線。
衛想容看到他明顯變差的情緒,眼眸微閃,微微揚起了嘴角。
正在思考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褚仝突然聽到了樹枝斷裂的聲音。
他立馬支起獸耳,獸瞳也森冷的向前方看了過去。
四五個像乾屍一樣的「污染者」正在向這裡靠近。
天邊的雲層已經被破開了一道光,月亮和太陽同處在一片天空,霧蒙蒙地進行著金紅交替的變更。
「褚先生。」
褚仝回頭,一把出了鞘的刀丟了出來,他穩穩地接在手上,側目看了衛想容一眼,然後飛一般掠了出去。
「真是一把好刀。」看著褚仝靈敏的行動力,衛想容碾著佛珠,輕輕地出了聲。
3344不想問,也不想打聽。
這位宿主並不比上一任好相處。
雲層被破開,一縷金色的光終於穿透出來。
褚仝很快就回來了,一身黑色的機車服站在林中,顯得高大又冷酷。
他那銀白的頭髮與雪白的睫毛在冒出頭的陽光下也散發著刺目的光。
而他那雙銀灰色的獸瞳卻在陽光下逐漸變成了深邃的黑色。
他拉開車門上了車,一隻手擦著刀上的血跡,簡潔地說:「謝謝。」
刀身被擦的乾乾淨淨,泛著銀光,他雙手托著刀身,神色冷酷地遞還給衛想容。
出乎意料的恩怨分明。
衛想容輕抬眼眸,多看了他一眼。
他接過刀,入了鞘,黑色戴刻紋的唐刀重新平整地放在他的膝蓋上。
褚仝回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四小隻。
忽然他的尾巴尖落入了一隻冰涼的手裡。
他猛地回頭,一雙獸耳炸毛般豎了起來。
「衛想容!」
「褚先生。」狹窄的車內,那道輕和溫柔的聲音又飄進了他的耳里,讓他有一種過電般的顫慄。